楚凤歌道:“这是宿处,先生方才当着上千人的面昏倒在我怀里,吓死我了!”
晕倒就晕倒!倒也不必强调“上千人”和“在你怀里”!!!
苏遐州老脸发烧,赶紧道:“我没事!只是一夜未睡有些疲累罢了。”
楚凤歌板起脸道:“何止是有些疲累!你的额温高得烫手!”
难怪方才迷迷糊糊觉得楚凤歌一直在探他的额头,原来是发烧了……
苏遐州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娇气了呢?!
楚凤歌回头朝门外道:“郎中呢?怎么还不来?”
苏遐州悚然道:“郎中?你居然还叫了郎中?”
只是区区发烧而已,这么大张旗鼓,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我请问呢?
搞得好像是你的心上人要一命呜呼了似的!
听闻是楚王相请,没多时,郎中满头大汗,小跑着进来了。
见纱帐中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影,楚王殿下一脸严肃陪侍在床边,郎中十分乖觉得掏了一块丝帕出来,对着纱帐道:“请夫人伸手。”
夫你妈的人!!!
见楚凤歌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苏遐州只好忍着尴尬道:“那个,我乃楚王殿下侍从,并非夫人……”
隔着纱帐,也看不清郎中的神色,只听他结巴两声道:“啊,啊,原来如此!那请小大人伸手。”
“……”怎么还是如此奇怪!
苏遐州索性一扬手,把纱帐掀开了,这才觉得好多了,佯作镇定道:“大夫面诊便是。”
那郎中观了苏遐州面色、又看了舌象,号过脉,道:“小大人从前受过寒邪吧?”
苏遐州点头,郎中便继续道:“寒邪未除,损伤肺气,肺主皮毛,因此小大人比常人更易感染风寒。”
见苏遐州一脸的“不好意思我听不懂”,郎中简洁道:“就是昨晚担惊受怕,又穿少了,受凉了。”
这么说就听得懂了嘛。
苏遐州回想了一下,昨夜传令兵来唤他,他就只披了一件薄衫便上了城头,夜里风大,后来衫子在混乱中也不知道丢哪去了,大抵就是那时候受的寒。
楚凤歌在一旁恨声笑道:“好,好得很,年下害先生大雪天里罚跪,差点没命,现在又惹你生病!”
他扭头厉声道:“将楚承卯给我提进来!!!”
少顷,两名亲兵架着一团蓬头垢面、状似野人的东西扔了进来。
楚凤歌一个箭步上前,当胸就是霹雳一脚,看他的样子,是用了十成十的力。
野人被他踹得倒撞在墙上,呕出一口血来。
而后毫不在意地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抹了抹嘴,沙哑着嗓子道:“楚凤歌,找你老子我来干什么?”
从这声音和极为嚣张的态度,还依稀可辨昔日四殿下的风采。
苏遐州这才看清,楚承卯居然没有戴枷,不知是楚凤歌良心发现的优待,还是已经被他揍到不可能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