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遇上了赵秀芝。
分外热情的赵老师非要搀扶她胳膊,将她安全地送回教师公寓。
临别前,随越关心道:“你要去供电所吧?”
“是滴。”赵秀芝顺便发出邀请:“明天来吃饭,我做。”
随越清楚她古道热肠,但不好意思总是去蹭饭:“不用了,我自己试着做。”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明天上午来接你。”说完她就跑了,唯恐听到回应一般。
随越:“……”
随越明白赵秀芝一定会说到做到,因此第二天没有像读大学一样,放假就一觉睡到中午。
她早早地被闹钟叫醒,刷着手机回班群消息,坐等赵秀芝来。
北疆的午饭时间通常在下午两点,十二点左右,门板传出砰砰的扣动声。
拿上拐杖,随越较快地走去开门,一双明亮眼瞳下意识弯成月牙。
然而把手一扭,门板一开,瞧见来人样貌的剎那,随越生动灵气的五官不受控制地僵住。
与此同时,她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来自赵秀芝:【越越,我正在煎鱼,走不开,巴勒恒喊了顾泽,他正好要去一趟学校,我拜托他顺带捎上你哈。】
随越一目十行地读完,再瞅向站来跟前的高大男人,有苦难言。
顾泽目睹她神色明晃晃的变化,皱动眉头,曲指弹了下她脑门:“对待你的免费劳工就是这副表情?”
随越见他又提来一袋洗净的衣服,那是他前两天来送饭,非要和空掉的保温盒一并带走的。
无论是做饭还是洗衣服,他的确没有要她一分钱报酬,她无法反驳。
随越弱弱地揉两下耳垂,让他进屋放了纸袋,同他并肩前往供电所。
随越不止去供电所蹭过一顿饭了,不好总空手上门。
途径镇上唯一一家杂货店时,她提出:“我去买一些水果和饮料。”
顾泽也有此意,让她在门口等着。
随越打算等他买完,转一半钱过去。
如何料到他拎着大包小包出来,她刚提了一嘴多少钱,就被数落:“你废话真多。”
随越:“……”
到达供电所后,顾泽将手上的全部交给巴勒恒,淡声说:“我两一块儿的。”
虽是事实,但清楚听见“我两”一词被他自然而然地讲出,随越没来由地紧张,心跳漏掉半拍。
赵秀芝方才做好一锅红烧河鱼,小跑出来挽住随越胳膊,眉梢一挑,意味不明地咯咯笑:“你和顾大摄影师最近走挺近的哈。”
随越难为情地摸摸耳垂,无比清楚他最近的种种反常全和自己脚伤有关。
可她余光瞟着顾泽修挺健硕的身影,再一次感受到两人的关系悄无声息在变。
不可能回到三年前,但应该可以心平气和,寻常相处吧。
几个人聚一起,加上供电所在班的四五名员工,吃了一顿热热闹闹,混合了几大民族特色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