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在气候温暖湿润的海城,去北城经历过几年严寒霜冻,可齐巴尔的寒凉格外不同,独属于边塞的狂野霸道在每一阵疾驰呼啸的劲风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随越和学生们在外面吹了大半天,脸上火辣辣的痛,伴随几场难耐的瘙痒。
咬牙坚持到下午拍完,学生们回教室上课,随越终于得空坐回办公室,紧急处理了数条群消息,埋头做完好几个资料。
不再正面寒风直吹,她脸颊的刺痛却不消反增,边边角角的痒意随之愈演愈烈,扰得人手痒。
随越忍不住用手抓了抓,摸出手机,将黑屏当镜子用。
这一照,把她吓得不轻,险些高声惊呼。
随越不可置信,慌慌张张解锁屏幕,点进相机,用前置摄像头怼近脸蛋。
当真出了大问题。
她平时白净无暇的脸蛋此刻不均匀分布红色斑点,密集瘆人,双颊明显肿了起来,好像被人揍过。
随越不知原由,又惊又怕。
偏在这个时候,她余光瞥见窗外经过一抹挺拔身影。
不是顾泽是谁?
看他行径的方向,约莫会进教学楼。
随越顾不上探究他是不是会来办公室,率先袭上脑子的念头便是躲。
一万个不想被他撞见这副红肿难看,堪比毁容的模样。
随越今天也没课了,扯起背包就跑,从另一个出口往教师公寓逃。
顾泽从容不迫地迈进教学楼,拉开厚实玻璃门,朝前走出几米,放眼一瞧。
恰好瞧见随越急不可耐推动斜对面的玻璃门,垂低脑袋,躲躲闪闪地跑走。
不知道在心虚害怕什么。
会不会是出了要紧事。
顾泽眉心不由拧动,脚尖一转,踩上了她的脚步。
离开
从教学楼到教师公寓的一路段,随越每天至少要走四次,再熟悉不过。
她走得火急火燎,在转角处晃见后方跟来的男人神似顾泽,心头猛然收紧。
随越忙不迭错开脑袋,掩好脸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公寓楼。
然而她的行径速度和顾泽根本没有可比性,她步子越急,顾泽跟得越快,双方距离秒秒钟缩减。
随越还没有爬上二楼,顾泽便追到了一步之遥。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越去前方,颀长健硕的身躯拦截住她,压下一片强势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