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只当自己喜欢的是年少时幻想出来的那个梦中人。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苦思冥想,她总算是想明白了。
她也喜欢现在这个成年版本的祝祁安。
想通那天,沈怀昭像是解开了什么稀世难题,晚上开心的甚至多吃了两碗饭,最后不得不拉着莹珠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天色渐晚,日暮西沉,在这色如渥丹,灿若明霞的天穹下,沈怀昭悄悄做下了一个决定。
等她恢复记忆,她要主动和祝祁安表明心迹。
或许是明白了心意,她今天见到祝祁安,眼神总是克制不住的往他身上飘。
强压下看他的欲望,沈怀昭警告自己收敛点。
两人立在粗壮的树后,躲在树荫下,一时无话。
永王府和沈家的车夫在不远处谈天说地,他俩似乎一见如故,舒朗的笑声遥遥传来,似乎连大地也为之震颤。
大地真的在震颤。
沈怀昭忽然面色骤变,回身冲不明所以的车夫大喝道:
“噤声,快点找地方躲起来!”
祝祁安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将这颗巨木留给沈怀昭主仆遮蔽身影,自己转而向不远处的草丛奔去。
不顾泥土会弄脏衣裳,他当即趴下,五指合拢紧紧贴在地上,透过草隙,面沉如水的紧盯着空无一人的大路。
大地震颤的愈发强烈,隐约有蹄声匝匝,以山呼海啸的气势奔腾而来。
空荡荡的大路尽头忽然出现了一支盔甲整肃的军队,在祝祁安猛然缩紧的视线中,上题“御”字旌旗在空中烈烈招展,目中无人。
为首的骑官高举着一道明黄卷轴,领着二十多名足踏战马的勇猛青壮,直奔考场而去。
一行人疾驰而过,轰响渐息,沈怀昭拉着莹珠原本屏气凝神的隐在树后,看见祝祁安撑着泥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心知警报解除。
悄悄探头望了眼外面,确认了四周安全,沈怀昭立刻提起裙摆去找祝祁安,人还没站稳便急急问道:
“怎么样,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这般气势,一般马匹做不到,只能是军用的战马。
祝祁安脸色阴沉的骇人,没有作声。
他认得那面旌旗,盛京中应该少有人不认识,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怒意难遏。
沉默良久,祝祁安才咬着牙道:“是御林卫,为首骑官手持圣旨,往考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