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盛朝国境之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他自然懂得。
得到祁渊的许诺后,越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倒下。
两位族老连忙将他扶起,这位少年已经为族中奉献了自己的几乎所有。
“蛊庄会获得三百年的庇佑。”
虚弱的嗓音传来,越笛闭上了眼睛,两行血泪从中留下,满天的大雨倾盆而下。
这就是窥探天机的代价,若要逆天改命,必须要付出些东西。
祁渊派遣自己的亲兵将越笛安置好,豁然转头。
沈菁也同样看向远处蛊庄入口的方向。
腰中软剑逐渐展露出银白的刃,锋芒尽显。
“来了。”
清丽的嗓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众人也纷纷拔出刀剑,摆出随时准备应敌的姿态。
两位族老对视一眼,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们,忽而笑了。
他们一把老骨头了,如今倒也重新拾起了当年的少年心性,手中拐杖化作利剑,手上绸缎解开,满天蛊虫净为二人所用。
远处马蹄声阵阵,身后是武安候临时就近遣过来的卫兵,身前是早有预谋的倭寇。
漫天大雨之下,脚步踩过水坑带起的泥点子溅到衣袍上,刀剑相撞的金石声久不停息。
京城
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不长,两军都无打持久战的意思。
倭寇没有预料到此处有兵力分布,正因如此,魏晏也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蛊庄众人几乎全部撤走,这几日的欢乐热闹的假面被撕破,只余这战争后的满地残骸。
雨下了一天一夜,在第二日晌午放晴,建起美丽的七彩虹桥。
大族老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伤了元气,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要恢复好长一段时间。
沈菁前去探望时,他还是噙着那幅温和的面容。
“晚辈想求一朵琉璃花以解牵丝蛊。”
“你这小辈胆子够大,方才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大族老笑了笑,调侃了沈菁几句。
“我这不是有求于您,且蛊庄众人对我照料颇多,怎能不报这份恩情?”
大族老笑呵呵地敲了敲沈菁的头。
接着早有预料地从床下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沈菁接过打开,只见盒内流光溢彩,正是蛊庄的族花琉璃花。
“多谢族老!”
沈菁走后,房间中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拿着琉璃花的沈菁去寻了杜仲,只见他面色间偶有疲倦之态,身形亦比之前高挑了不少。
这是将体内的蛊虫引出而产生的结果,以身饲蛊固然能稳定其性情,可若过了头忽然失控,人同样会陷入险境。
杜仲不再是那张娃娃脸,蛊庄的担子几乎都担在了这个少主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