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眸子一顿:“在床上怎么还娇气起来了?”
徐振第一次见到路遇是两年前和路氏合作上,他作为秘书长自然要跟着合作跑。路遇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顾氏太子爷,别人还在迷茫为未来一筹莫展的年纪,人家已经高高继承家产,过着衣食无忧阔绰的生活,他当时刚见到这人的时候,对方浑身透着矜贵以及独属于那个年纪的风发意气,举手投足一股不羁和豪放。
包间光亮堂刺眼落在这人脸上,路遇比他小两岁,两年的差距,却让这人看起来比谁都耀眼,浑身的气质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尤其是目光从狭长的眼尾扫过来总让人心头一跳。
说起来,他们也就见过一些面,大多数都没什么交流,偶尔酒吧到几句客套话就没了,如今直接滚到了床上。
稀里糊涂亲了嘴,鬼使神差上了床,懵懵懂懂答应路遇的要求,徐振觉得自己疯了,和那双好看的眼睛对视两秒,他不想再敢做在这和个傻叉似地扯淡,再加上被子里两人皮肤碰在一起,徐振觉得温度几乎咬烧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起来……干嘛?”路遇惊一下咬了舌头。
身上那股燥热终于被凉意冲掉大半,徐振说:“两个人挤着太热了,我起来——”
他垂头扫到了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被电了一下似得飞速抢过被子躺回去,脸上红得像是被抽了几个巴掌。
路遇嗤笑一声:“挡什么挡,你身上哪一寸我昨晚没碰过。”
昔日唇枪舌战的对手在床上大方流氓的厥词,徐振差点晕过去。
“徐秘书,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薄呢,动不动就脸红。”路遇扫他一眼,抬起手。
羞耻心重重敲着脑子,徐振咬牙切齿:“说完了?”
“没。”路遇又说,“你昨晚在床上的时候,声音特别销魂。”
徐振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抬起脚狠狠踹过去,用尽全身力气,路遇毫无防备,再加上这张床是徐振一人住的,尺寸并不大,他坐在沿边,这一下身上一凉他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周围布置他一个人住没怎复杂堆砌,空旷得很,没让路遇来个血光之碰,踹完徐振把自己裹紧一点道:“活该。”
路遇扶着床沿从地上站起来,徐振当即“靠”了一声。
他直接和某处来了个脸对脸,昨晚两人闹腾得晚,路遇带他洗完出来,和他同样一丝不挂,他沾床睡过去,路遇更不可能去找他的衣服穿。
路遇并没对自己赤裸的身子感到羞耻,反而对徐振的反应相当满意:“躲什么躲,缩头就游泳了,你昨晚少在我身上摸了?”
徐振低估了这人厚脸的程度,用被子把自己遮个完完全全,路遇俯身看了看某人的后脑勺,在露出的白净的脖子上亲了下:“你继续当鸵鸟吧,我去弄点吃的。”
温热的触感带少些的边缘凉意,刺激得徐振差点叫出声。
在被子里闷了十分钟,徐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让路遇扰了心绪一面付出惨烈的代价。
路遇拎着衣服扔到还当鸵鸟的身上,“别缩了,衣服给你扔床上了。”
徐振没敢伸头,他不想再考究裸体,问:“那你呢?”
“我?”路遇愉悦笑一下,“没穿啊,要不要再看看?”
靠——
“你真信啊。”路遇拍了拍他,“当然穿你的了,我又没裸奔的癖好,就是你这衣服,紧——将就吧,别把自己闷死了,出来,我去厨房了,不看你。”
徐振又闷才小心翼翼出来,确定路遇在厨房松一口气,垂眼和被子上的白色内裤打了个照面。
“……”
路遇简单做了几个菜,粥烧得醇厚,徐振坐下喝一口挺意外,按照那些钟鸣鼎食的家庭,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怎么还要进厨房,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半辈不食烟火吗?面对面吃饭气氛僵硬,徐振像是练就了本能,去瞎扯活跃气氛问:“学过做饭?”
“昂。”路遇说,“不学做饭怎么找对象。”
徐振觉得有道理,他笑一下想点点头一顿。他扫一眼路遇那张销魂的俊脸,这是一张十分完美的皮相大作,完美到让人刁钻地挑不出毛病,尤其是眉骨和鼻骨宛若秀朗拔起的山峰,但凡昨晚换个丑男,徐振都得喊非礼,偏偏这张脸能轻易叫男女都为之痴狂,直接让徐振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徐振觉得这张脸上透出来的情欲每一点都让他十分兴奋,尤其狭长总是以狂妄不羁的神情看别人,却在他身上时浸透了缠绵的雾。
俨然这个“对象”话题的话题对于刚从被窝里出来的两个人不太友好。
路遇狭长的眼睫一颤,散漫问:“我做的不好吃?”
徐振如实回答:“没有,比外面早餐店好多了,还健康。”这话带着满满恭维的意思,但又确实如此。
路遇凉凉“呵”一声,又笑一下,“怎么,听到我说要找对象心里不高兴,说话疏远了,不过确实,我们刚做过,扯对象这个话题,徐秘书心里不高兴该有的,那徐秘书要不要考虑——”
徐振摇头,漂亮说:“说什么呢,这有什么的,以后谁还不成家。”
汤勺发出轻轻的碰撞声,徐振看过来,路遇放下汤勺给自己加粥,一时不知是不是刻意发点动静表达不满之类的情绪,他舀了一勺粥,又给徐振添了半碗才说:“徐秘书说话还真是……客气,老套,滴水不漏。”
徐振没说话。
路遇问:“徐秘书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