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林小心翼翼灌一口说:“振哥……谢谢你。”
“行了,你今晚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喝完去洗漱一下。”他抬手指一下,“浴室在那,卧室在那,你今晚在这将就一下。”
他拎着西服站起来,袁林扯了下他的袖子,徐振问:“怎么了?”
“振哥,你去哪?你不住这吗?”
“你住吧,里面有一次性洗漱用品,我给你放在台上了,衣服的话柜子里有新的,这卧室小不够两个人住,我去宾馆将就一晚上。”
等徐振关上门出去了。
袁林在沙发上又坐一会才小心翼翼去浴室洗把脸,里面的东西很齐全,徐振说的一次性用品在洗手池上,牙杯牙膏什么都有,卧室里也有干净新的衣服,就在衣柜单独一个隔间,可以直接穿,他抱起衣服,两个盒子从里面掉下来。
袁林像是撞破了尊贵之人的秘密慌张无措,急匆匆将东西捡起来塞回去。
他不怎么喝酒,应酬也轮不到他这个职位,醉意叫嚣得凶猛,洗完小心翼翼钻进被子里被外面敲门声扯过去。
他以为是徐振折回来,急忙忙去开门。
结果不是,是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
“你是谁?”路遇站在门外眉头一皱。
房间里的灯稀疏落在他身上,模糊的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身影,狭长的眼里是一抹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他混身透着一股傲气,和袁林站在一起这种浑天然与生俱来的气质越发明显,两人差不多高,袁林却感觉得到不属于他这个阶层的气势。
袁林抓着门把手舔了下上唇,还没反应过来,只先回答路遇的问题,“我叫袁林。”过一会才想起来他呆的地方是徐振的领地说,“你找振哥吧?他不在,你要不等明天来吧,当然,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给他打电话说一声。”
路遇脸色白了一分,但他皮肤本身就白,在灯下这变化不太能看得出来,皱下的眉头却轻易捕捉了变化,“你叫他什么?振哥?”
回想衣柜下面的东西,和在烧烤店徐振的对话,袁林心里隐约有点猜测,试探问:“你是振哥什么人?”
到路遇耳朵确实另一种挑衅十足意思,但他和徐振什么关系呢,他也不知道,徐振给的答案是床伴,俨然说出来会叫人耻笑。
路遇磨牙问:“你是他什么人?”
徐振下楼想起来钥匙没带,回来就见路遇靠在走廊墙壁上,和门里的袁林干瞪眼,他的背影宽阔,身上是白色羽绒服,和徐振常年西服傍身相比气势大相径庭。
袁林看到徐振立即叫了一声:“振哥,有人找你。”
徐振站在路遇旁边“嗯”一声,没和路遇搭话,冲袁林说:“钥匙在茶几上,我忘记拿了,你给我拿一下,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袁林转身去拿钥匙。
徐振这才瞥一眼旁边的人,和路遇的目光在房间漫出来的光中短暂交触片刻,然后漫不经心冷淡移开。
袁林折回来把钥匙递给徐振,“振哥,是这把吧?”
徐振接过塞进口袋,“麻烦你了。”
袁林挠挠头,模样略显笨拙:“不麻烦的,谢谢振哥。”
徐振笑一下,“行,把门关上去休息吧。”
门关上,路遇在光暗缓慢的转变中看到徐振脸上的笑随着轻轻关上的门和悠然消失的光一样一点点淡下去,最后成一条直线,心脏被扎了一下。
黑夜中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两秒,徐振侧过脸,在灰暗一片下星亮又深沉的眸子看向他,低声说了两个字:“走了。”
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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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转角的楼道比其他楼层都要短,稀薄的月光顺着楼道泻下来,二楼严格意义上不算二楼,在下面的一楼是个矮矮的停车库。
车库黑漆漆一片,徐振摁亮手机后置电筒,走到门前,才想起来回头问路遇:“你没喝酒吧?”
路遇臭着一张脸回答:“没。”
徐振坐进副驾驶,钥匙丢给路遇,“开车。”
车子挪出车库,光从手电筒的转到外面月光的清辉,路遇抓着方向盘嗓音冷冷问:“去哪?”他心里闷着一股气,无从释放,他想问徐振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穿着睡衣在他家,而他要出来,可到头来袁林那一句“你是他什么人?”直接让一切质问不攻自破。
“酒店。”徐振似乎很累,靠着椅子从顶端车窗向外看,“我俩碰面还能为啥。”
路遇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他深吸一口气,继而沉沉吐出,缓慢掩盖住一切动作和情绪,又强装毫不在意地侧下脸,学徐振那样漫不经心问:“吃晚饭了吗?”
徐振想了下刚才那些酒回答:“喝了点酒,没怎么吃,你吃饭没?”
“没,去吃饭吧。”路遇说。
“嗯。”
车子从静谧的小道转向人声浪潮中,一路车流往来如织。
徐振动动手给车窗降下一条缝,风从外面挤进来,进入鼻腔冲淡那股酒气他才舒服些,声音挤着窄缝的声音吵,路遇瞥一眼徐振闭眼休息的模样降了车速噪声随之弱下。
这会正赶到商场二号门的对道,二号门前是巨大的广场,商贩坐落于此,招揽了足足三圈路人和消费者,几家经营套圈、骑马娱乐的最盛,鼎沸的人声追赶进车里,吓退好几圈寒气。
路遇打个拐弯停去地上停车场,见旁边人还在休息也没打扰升上车窗阻隔那些喧嚣。
十分钟后,徐振迟钝迷糊睁开眼,他靠着椅子挣扎一会,外面的霓虹灯穿过车窗羞涩照进来,落在眼里,又过一会视线恢复清明徐振才开口:“我睡多久了?”那股酒意本就阑珊,车速舒缓,他只是准备靠着休息一下,不成想居然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