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昏盛开在落日晚风里,唯有爱还在肆意纵火。
往后的日子里,有我陪你。
看眼泪沸腾和酒精挥发,然后帮醉醺醺的你掖好被角。
迟岁忽然红了眼眶。
人间好忙,可他贪恋他眸里的霞光。
窗外好黑啊。
可黎明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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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男生寝室的前几天,1402号宿舍十分平静,没有一点儿波澜。
为了不被周俐逐出男寝,两人按部就班地起床、上课、回寝、熄灯,不光江肆年,迟岁也安分了许多,两人没有违反一条校规,就算违反了,也很收敛地没有被逮到。
当然,他们还是偷偷带了手机。
不带手机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偷带手机来维持生计。
迟岁之前经常逃课躲在家里睡觉,也没老师管他。
对老师来说,只要他不惹事,逃课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周俐甚至巴不得他不要来上课,正好不会影响别的同学。
可现在迟岁不仅每天按时上课了,还交了作业,把周俐吓得不轻。
喻澄志大胆猜想:“迟哥,莫非你是想故意装乖,整整‘周天子’?”
“我没你那么无聊。”迟岁掏出了课本,开始早读。
“交作业就算了,你看书是怎么回事?”喻澄志有种被背叛了的错觉,“就算是恶作剧,也过头了吧?还好兄弟我了解你,不然真要被你骗了。”
“……别拿你的恶趣味揣测别人。”
江肆年这两天忙着准备奥数竞赛,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一周是江肆年去外地参加竞赛的日子,迟岁又恢复了孤身一人。
仿佛一切关于江肆年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空。
起承转合,一场惊鸿。
而前桌永不缺席的二货仍然在迟岁耳边嗡嗡叫:“你同桌挺牛逼啊,还搞竞赛。”
接着又用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你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牛逼?”
迟岁被吵烦,放下笔:“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是没指望了,我爸已经给我找好厂打螺丝了。”喻澄志干笑两声,“别说,没准你以后就在我隔壁厂……”
“……”迟岁听不下去,干脆戴上耳机,与外界嘈杂的吵闹声隔绝。
喻澄志气得一把拽下他的耳机:“你这是几个意思?”
“嫌你吵。”
沉默片刻,喻澄志换了个话题:“我最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学习博主,和你的字迹蛮像的,都特别有辨识度。”
“谁?”一种强烈的预感在迟岁脑海中闪过。
像他这种字体的本来就罕见,更别说学习好的一般字都好看,很少有迟岁这种七扭八歪龙飞凤舞的字体。
“名字忘了,反正我挺喜欢看他直播的。”
迟岁刚想为他的学习精神点个赞,又听对方说:
“吃饭时看挺下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