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老迟虽然冷漠了点,但就冲着这张脸,我要是女生我也会追他。”
“别谦虚,追你的也不少,估计能从我们班排到学校门口。”
迟岁忽然问:“你一般怎么拒绝那些追求者?”
“这还不简单,我通常都说——”江肆年打了个响指,“八班的迟岁喜欢我。”
迟岁:“?”
“同桌,拿你当一下‘挡箭牌’,谢了。”
迟岁无语:“你他妈还真会先斩后奏。”
江肆年咽了口口水:“其实我还有一些难隐之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废话少说,快讲。”
“我每次迟到登记时,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空气寂静了一秒。
紧接着,宿舍爆发出喻澄志的哄笑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哥你太有才了!”
再看迟岁这边,他逐渐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难怪。
他说这学期周俐怎么老说他迟到,原来是有江肆年在背后作祟。
如果说刚刚只是有点介意,那么现在他已经气火攻心。
眼见拳头就要落在江肆年脸上,他连忙伸出手格挡,似笑非笑地哄他:“别生气,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听到吃的,迟岁才消了点气。
这时,喻澄志分别递给两人一瓶酒:“昨天的酒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瓶?”
“别了,醉酒容易发疯。”
迟岁斜睨了一眼江肆年,挑衅:“你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来。”江肆年大手一挥,撬开了啤酒的盖子。
少年永远是这么干脆果断,一杯酒下肚,三分壮了胆,七分醉了梦。
人们总道人间苦短,流水知华年。殊不知,眼前正是最难得的那段光阴。
一滴一滴地抿至微醺,耳垂与脸颊的皮肤微微发热,目光所及皆是迷离。
七八瓶酒下去,迟岁有些醉了,嘴里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什么,音喉沙哑吐着只有风知晓的话。
他们在深夜推杯换盏,把酒尽欢,情感泛滥,趁着天色昏暗,道出压抑的肆无忌惮。
过去那些撕裂的疼痛在醉酒的微醺下神奇地愈合。
江肆年则大方地腾出肩膀,任迟岁靠在上面:
“累了就停下来歇歇,我永远是你的避风巷。”
人们都说爱人多蹉跎,游离试探人情冷漠,在爱的漩涡里躲了又躲。
可在躲避的同时,也丢失了快乐。
所以他不要躲,要直面,要不枉此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