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岁严肃道:“不是赌气,是认真的。”
“那如果你没超过他,岂不是很丢脸?”
“没这个可能。”迟岁挺直腰,言语中流露着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在疏桐高枝中纵声肆意,“我一定会超过他。”
装了这么久的学渣,也是时候该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了。
不就是年级第一么?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初中时就没几次不是第一,超过一个左姜南简直轻而易举。
可喻澄志只当这是个笑话:“你这话骗骗那个小白脸就得了,可骗不了我们。”
“信不信随你。”
“好,我信,我信。”喻澄志嘴上是这么说,笑得合不拢的嘴却出卖了自己,“你是不是想学着小说里的那些学渣,一夜蜕变,从此直上云霄,逆袭清华北大?”
江肆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比电视剧里的那些流氓吊儿郎当的混样儿还要胜似几分:“既然你都说要超过他了,那是不是该学习了?”
“……滚。”休想套我话。
江肆年“啧”了声,往后一靠,重新瘫在座位上,一身闲情慷懒意。
等周围三人将视线移开,迟岁偷偷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再往后滑,有一张正是迟意鸣出入赌博场所的照片以及大额的转账数目。除此之外,他还收集了迟意鸣家暴的证据。
光是这些,就足以让迟意鸣在牢中度过后半生。
迟意鸣经常在周末赌博,一赌就是好几千,全败光了迟母打过来的钱,一分没留在迟岁身上,所以迟岁平时都是自力更生。
他有时会好奇,迟岁一个高中生,哪里来这么多钱养活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赌博回来,发现迟岁的房门紧闭,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奇心驱使着他打开了房门,看见了正在直播的迟岁。
听见动静,迟岁迅速关闭了直播间,然后转头看向门口,戒备地对上迟意鸣的视线。
“你在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迟岁“啪”地合上了电脑。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从那时起,迟意鸣就对迟岁的收入有了怀疑。
于是,父子俩互相在暗中调查,其中迟岁早一步抓住了迟意鸣的把柄。
他拿着照片要挟迟意鸣,让他把从迟母那儿要的钱全还回去,并且答应以后不再骚扰他们母子。
“你他妈敢威胁老子?”迟意鸣被摆了一道,哪里受的下这气,冲上去就要抢迟岁的手机。
幸亏迟岁反应快,及时躲开了进攻。而迟意鸣由于冲力过猛,头直直地撞上了后面的桌角。
顿时,鲜血四溅,触目惊心的血液从额角流下。
潮湿的凉风写满醉意,欺瞒盛放的荆棘泣血,少顷剎那的概念被这一幕撕得稀碎。
迟岁蓦地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他本想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给迟意鸣留个余地,只是让他远离自己。
可他非但不听,还妄图销毁证据,抢夺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撞上了桌角。
冷静下来,迟岁迅速拨打了120。
他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