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周三下午最后两节是固定不变的活动课,一般用来自习或者参加社团。
像江肆年和迟岁这样没有社团的人,无非就是睡两节课,就等着下课铃一响,背着书包走人。
“翘了。”江肆年把双手垫在脑后,姿态随心所欲,“同桌,带你去看海。”
迟岁怼他:“你脑子进水了吧?翘课去看海。”
“没有啊,这不是你的愿望吗?”江肆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交给我,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听到“翘课”,喻澄志激动地回头:“你们要去哪?带我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肆年瞪了回去。
喻澄志立马心领神会地改口:“啊,我突然想起,我下午有音乐社团。祝你们玩得开心!”
迟岁感觉被忽视,很不爽:“我说我要去了么?”
“哎呀,来呗来呗。”江肆年不由分说,把迟岁拽出了班级。
住校生非周五晚上不给出校门,于是两人来到学校的围墙前,一前一后利索地翻了出去,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地。
江肆年微微不满:“啧,你翻得倒是快,都没有我表现的机会。”
他随即打了辆出租,直奔上海长江入海口的东海,当即来了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司机一听要从这直行到上海,以为自己接到了哪家大少爷,乐得不行。毕竟打车去一趟外省少说也得一千多块,这算的上是他当出租车司机以来最大的一比生意。
迟岁打趣:“江少爷日子过得挺潇洒。”
“跟着哥,哥带你一起潇洒。”江肆年戴上新买的潮人墨镜装逼。
他面部折迭度很高,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墨镜挡住了浓密的睫毛,有几分淡漠味儿。
别说,网上这些零七杂八的小玩意,戴在江肆年身上却立马显得高大上起来。
果然是人的原因。
路程持续了六个小时,出租车司机累得够呛。经过一路颠簸,两人终于抵达东海。
浩瀚无边的海洋,喧嚣的浪涛拍打海岸,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海水满盈盈的,落日沉溺于赤诚的海,红彤彤的夕阳染红了万顷碧波,也染红了天空。
大海好像总能给人一种满足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感觉好像拥有了一切。
迟岁随口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带我去看海?”
“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江肆年晃了晃食指,笑着说,“自从你上次说喜欢海,我就筹划着这一天,并且提前搜索了离s市最近的海口。正好今天下午后面两节没课,就把你带过来了。”
迟岁略微有点惊讶。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事,江肆年始终记在心里,还计划了一次临时旅行。
江肆年总是这样,说走就走,说做就做,时常发疯。
他的爱更是如此,风风火火热热烈烈,就像是烈火燎原,令人难以控制地沦陷其中。
他的爱实在慷慨,可惜迟岁只信奉于自由和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