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伺候过几年人,实在不行,我还有一身功夫。”
宋非非常诚恳地介绍自己,就是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傅时安。
外面不知何时落下了雨,打在屋檐上发出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宋非进宫一去一回,时候已经不早了。
傅时安也没摸清楚宋非这事抽了哪门子的疯,但看着宋非颤动的眼睫,却感觉到一阵烦躁,“意思是咱们不当夫妻了?当主仆?”
“难道我又不合督公心意了?还是督公喜新厌旧在外面有人了?”
“扑通”,宋非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我没有。”
那声音傅时安听着都疼,他心疼地扶起宋非,很是咬牙切齿,“宋非,没事别发疯,有事好好说。”
“我只是,只是觉得配不上你。”
宋非低垂着眼眸,单薄的衣衫下身躯佝偻,难得显出几分卑微与不安。
“怎么会配不上?谁说的配不上,你不会抓他去吗?东厂的不是最听不得别人骂他吗?”傅时安坐回床头,对着宋非颇有些阴阳怪气。
宋非也不说话,乖乖地听训。
傅时安很生气,他似乎又明白了一件事情。
要是当初他不是以可怜无助的形象出现在宋非面前的话,或许这人压根就不会主动追求自己。可能会憋个好几年,憋到不喜欢自己为止。
一想到这种可能,傅时安就感觉自己的心仿若被揪成了一团,有些难以呼吸。
他皱着眉,摆手道:“先休息吧,这么晚了,我不跟你闹了。”
却不知是那句话刺痛到了宋非,原本安静的那人忽地起身就扑倒了傅时安。
傅时安本就是懒懒斜倚着,被宋非这么一按,直接就倒在了床铺上,“你干什么?”
傅时安撑起身子,身后发带散落,黑发铺散,几乎与褐色的床铺融为一体。
宋非将他散落的头发拂到耳后,道:“我没有闹。”
傅时安决定不再吃宋非装可怜这套,“你就是在闹。”
“因为我现在论地位比你高,论身份比你尊贵,所以你害怕了,你就开始闹。”
“怎么?你怕我跑了?以前我无权无势,无论如何逃脱不了你的手掌心。现在我封王了,不能再任你摆布了,你就不安,就扮可怜。”
傅时安仰头轻啄宋非唇角,“请宋督公指教,我哪句说错了。”
“没说错,但只对了一半。”
“哪一半说错了?”
“我从不想摆布你。”
傅时安语塞,宋非则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半响唇舌才缓缓分离。
“我想,等你恢复身份后再举行一场婚礼。”
“那岂不是要向天下昭告是我傅时安堂堂一个男子嫁给了你?”
“那若是我嫁给你呢?”
傅时安诧异,却见宋非的神色不似玩笑。
“宋督公,你要真这么做,可要‘名垂千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