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张河在照顾他。”
回答他的是一个有些冷硬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风,冬日山间的雪,寒凉清冽。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语气,可谢澜就是能听出他有些不高兴。
这样的认知无端让谢澜有些心虚。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默然片刻,谢澜道:“那个张砚文怎么样样精通了,他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如果不是在张家的旧梦中见过这个张砚文,谢澜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假的,一个出生于1900年左右的人,即便能活到现在,也有一百二十多岁了,而张砚文,还和那时候一样。
更不用说他突然得到的法术和那双本属于周玉的兽爪。
在那场几乎覆灭的命案中,张砚文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你说伤害你们的那个小子?”申复回答谢澜的问题:“放心吧,没有跑掉。”
但是好像已经疯了。
张河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张砚文,他以为对方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在土匪手里,也已经老死了。
可这个本应该死了的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甚至变成了一个半人半妖的东西。
张河不可置信,却还是喊了一声:“文哥。”
已然癫狂的张砚文被这句话文哥唤出半刻清明,他颤抖着身子回头,落在他最熟悉的两个人身上。
张河追问:“文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手上的那是什么?”
张砚文的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那双已经变成利爪的手,再看看被张河扶着的周玉。
一瞬间,他似乎想到起了什么。
可回忆没有为他带来安宁,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他不停摇头,自言自语地否定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不是我……”
周玉看着他那癫狂的模样,不由苦笑,不是他什么?
他没有一个人活的好好的,还是他身上的那双爪子不是自己的?
如果真不是,为什么会心虚地不敢看着自己,为什么会难以接受到陷疯魔?
“张砚文,你究竟把我骗回家就是想得到我的狐貍爪子吗?”
“我没有,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阿玉,没有砍下他的手,我没有将他的皮毛剥下来……”
话已至此,有些事情即使再不可置信,也是真相。
周玉有些想笑,笑自己的愚蠢,兰泱说他是只蠢狐貍他还不相信,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才会被三言两语忽悠地丢了性命和千年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