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昭木讷地盯着喻珂,眼神垂怜,他心中是气愤的,可他的气愤很无力,像是捶打在棉花上。
“喻总!”沈雾淮朝他厉声呵斥:
“要走法律程序我陪你走,别无端甩锅,喻昭是什么样的人,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心,他们都清楚。”
你是说我不理智?如果今天躺进去的人是我夫人……”
吴棠本在手术室外等待于浩平安归来,却听到了吵闹声。
他亲耳听到喻珂说,如果躺进去的人是吴莳,喻珂会追责,追一辈子,喻昭以及他的母亲不该安生。
吴棠显然比喻珂冷静许多,他同样护着喻昭,“这件事是他妈的问题,不关昭昭的事情,爸你要是……”
“吴棠,闭嘴。”喻珂打断吴棠的话,直言道:“我的话撂在这,如若你母亲亲自道歉,亦或是登门……不,恐怕你们没有登门的资格,你们一同道歉就行了。”
喻昭忍不住的身体发颤,独独身上的制服能让他体面些,面对喻珂的权威,他无尽的狭小。
沈雾淮坚决反对,“他没错,他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理由,倘若你要走法律程序,那我就陪喻总走……”
喻昭拉住沈雾淮,示意不必多说。
而沈雾淮不顾阻拦,誓死不从喻珂的要求,他仍然选择据理力争,喻昭不能被一个陌生人定义为坏小孩。
手术结束后,于浩差不多可以下病床走路,他的伤口不是很严重,许是翟烟拿的刀钝了。
“哎幸好,幸好都没事儿。”于浩并未太注意气氛的奇怪。
于浩对沈雾淮说,“淮哥,我这次挡的还不错吧,我这仅仅是擦伤!”
吴莳确定于浩安然无恙后,很快离开了那里,临走前她还安慰喻昭,所有的事情不会怪到他头上。
许久没有出现的明杭,总算从病房外探头,寻找喻昭的身影。
他作为长辈寒暄一阵,便以职务繁忙匆匆离去。
沈雾淮不论走到哪里,就拉着喻昭的手走到哪里,他说:“他们的话,你别在意,我会有办法的。”
他们在医院外的长廊,喻昭寡言少语,他没办法做到不在意。
沈雾淮摸摸他的头,“昭昭,你想宣泄一下就试试哭,别把自己憋坏了。”
“你才不是什么坏孩子。”
沈雾淮当真像当初那样,如同一个哥哥般安抚喻昭的情绪,像哥哥的男朋友,喻昭望着天空,昏暗的天显得压抑极了。
他极力抬头仰望每一处不同的天空,闪着的星星变成了双眼的泪花,从前他不因为有一个怎样的母亲而感到苦恼。
直到翟烟一次次让他在学校出名。
直到翟烟险些杀害他最喜欢的老师。
这一切……不像有迹可循。
沈雾淮见他哭了,愣了愣,随后倾身借肩膀给喻昭,修长的指腹擦拭掉喻昭的泪水,沈雾淮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