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牛奶喝进胃里后,沈怀珵恢复了一点力气,提议说。
庄弗槿不置可否。
他坐下阅读刚送来的晨报,余光里,沈怀珵一直忙来忙去。
收了画架,把画夹在画板里,背到背上。
男人终于忍不住问:“没有那么着急,你累了就继续休息。”
“不累,”沈怀珵进了衣帽间拿外套,看到镜子的时候又在包里翻出唇膏涂在嘴上,“我很想能得到第一名。”
他再转身面对庄弗槿,上挑的红色嘴角像开在苍白土地上的病态的花。
“之前是为了拿到奖金还欠你的债,现在,我想替沈眠拿冠军。”
沈怀珵自我愈合的能力确实很强。
他仿佛对命运逆来顺受了,正在努力去钻研如何做好一个替身。
庄周梦蝶的故事,沈怀珵也不再纠结了。
庄弗槿满意于他的“进步”。
却不知道越表面光鲜的果实,内里越可能被蛀空,然后腐烂掉。
“那我也希望你能折桂。”庄弗槿带着沈怀珵出门时,说。
他还没发现一个事实,就是沈怀珵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93沈怀珵的作品抄袭
春分日,天朗气清。
庄弗槿午后送沈怀珵去参加绘画大赛的决赛,进入场馆时,正好碰见汪狄。
汪狄像条看见了骨头的犬类,立刻朝沈怀珵走过来。
“听说你这几天经常跟叶翁那个怪老头待在一起。怎么?这么害怕输给我,连这种过了气的救兵也搬。”
沈怀珵把带了口罩的庄弗槿挡在身后:“第一副画是允许请人指导的。”
汪狄瘦到近乎脱相,一双三角眼总是往上瞟,眼高于顶。
他瞥见了沈怀珵后面的高个男人,顿时感到自己胳膊上传来疼痛。
“你!”汪狄用手指着那人,“你还敢出现?”
庄弗槿眉梢微扬:“你还记得我?”
“不是刑振那家伙捣乱,我早把你揪出来了!”
汪狄的声音很大,场地内,大家都朝这边看过来。
沈怀珵踮起脚趴在庄弗槿耳边说:“你先走吧。”
男人伸出胳膊用力揽上沈怀珵的后腰。
沈怀珵几乎快被单手抱起来。
“刑振?”庄弗槿咬着牙说。
沈怀珵的睫毛颤如蝶翅:“这件事情……比赛结束后我再给你说……”
庄弗槿目光不明,似乎为沈怀珵有事瞒着他而感到不悦。
可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机会。
剩十五分钟比赛就要开始。
庄弗槿把画具递到沈怀珵手里,说:“下午结束我来接你,我们去影院看《旧塔》。”
京城的春天,万物萌动,街边的行道树呈现出一种崭新的绿,花坛中的月季开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