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知道了,龙岩启的儿子,傅嘉吉。
这么一条隐秘的线都能被他找出来,我说你妈干的生意是违法的,你以后千万别当警察。
他说我学医。
那以后,我们的日子平静了一些,我们绕着这些人过,我也有心跟别人和解,尤其是林广合。
那段时间他跟邵盈离婚了,整个人很颓废,这倒让他心肠好了不少,得知我们孤儿寡母的,经常会买东西来。
我一开始让他别犯贱,但他来得多了,我也不追究,只是在听见安乐叫他爸时皱下眉头。
安乐有时会去他家,有一天他说邵盈回来了,带了一个女孩儿。
我去看了。
像二哥。
我问二哥怎么回事,他说角色需要。
当时他正躺在天桥底下,手里握着捡来的垃圾,一旁有只破碗,行人会偶尔往里面塞几块钱。
角色需要,他弄了个孩子出来。
我对林此就更不放在心上。
出乎意料的是,林广合对这个孩子不错,人到中年,他没了当初的狡猾奸诈,可能是想为自己积点德,人也越发地友善起来。
我看着安乐和林此一天天长大,也看到安乐即将开展一个美丽的蓝图,唯一的差错是傅虞来了。
安乐是不会主动拒绝她的,他还小,不明白这段恋情会给他带来什么,需要我来替他做决定。
我给傅虞的胃药里掺了白粉。
那段时间,我把安乐关起来,只要傅虞重新染上,我立马给他开门。
可是他用绝食来逼我让步。
他冲出来的速度那么快,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如此失控的样子。他冲到外面,回过头,说妈,别这样。
四个字,让我听见了我再对傅虞动手就断绝了跟他相处的可能,至于吗,一个女孩子而已。
这些话,我对着他的坟墓说了又说,无人应我,说着说着,话题岔开了。
我说:“妈有很多钱,足够你挥霍几辈子,可我给你的钱你总不用,我知道你觉得不干净,妈挣的都是人骨钱。”
“毒害人,也救人,救了我,我现在很充实,不然我的生活里走了两个人,很要命,我也”
“啪——”
塑料纸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我侧头,林此表情有些呆滞,手里的花顺着台阶往下滚,见我看她,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回过身,把花束重新握在手里。
然后对我笑:“阿姨,您也在?”
“你来多久了?”
“我刚来。”
“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听到。”
笑得挺真诚,胆儿也大,盯着我,让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