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米斗的动作顿了一下,“忘了。”
“你赚了多少钱?”
她把米缸里的米全弄出来,曝晒、挑虫,最近天气潮湿,这是保存这些米的必要步骤。
我说:“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在意一缸米?”
她没说话,晃动米斗的动作大了些,米撒了出来,她弯腰捡。
我又说:“妈,我姓什么。”
她把米蹭蹭地往米斗里放,似乎是不想理会我这无聊的问题。我问第二遍,她抬头,带着回答完就一了百了的心情,回:“虞。”
“哪个yu。”
她把米斗嘭地一下扔掉,“你成心来找事了是吧。”
“你急什么,不能说吗?”
米撒了好远,不远处的鸡群迅速跑过来,我妈在尖嘴碰到地面的“嚓嚓”声中逐渐失控,“你要我说什么!养你这么大,我捞到一点好处没有!婚不结,孩子不生,你有那个脸带着男人回来我还没有那个脸应他那声阿姨!”
“那您说,这跟杀人比,哪个更不可饶恕。”
她还准备在我话音结束之后再骂回来,可是听见这句话,她那满腔酝酿着的怒意一下子不知道朝哪打,愣是咬牙瞪了我几秒,随后弯腰,把米扫远。
那些鸡,在她的扫把下吓得魂飞魄散,跳得老远。
接连几天,我们都没有交流,发生转变的是小姨家来请帖了,说她儿子生了三胎,让我们去喝喜酒。
顺便还催一下我什么时候结婚。
我妈说快了。
我说小姨您好好等。
都能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妈没有生气,她甚至在喜宴结束后,给我做了很多菜。
那晚,她让我陪她喝一杯,我说戒酒了,她自顾自地喝,我从来不知道她的酒量这么好,瓶里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她把杯子往我面前推,“喝一杯吧,你爸刚走没多久,说不定哪天就是送我了。”
她总是这样说话。
我喝了。
我喝的原因是我不想跟她谈话了,我想睡一觉,然后回家。
但那杯酒下肚没几分钟,我浑身就烫了起来,我把衣服脱了,后背又出了汗,难受。
这时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姑娘,她脱自己衣服的速度,比我从我妈那里逃离还要快。
然后就往我身上贴。
她太知道怎么迎合男人了,用身上所有可以用得到的部位,来勾引我。
嘴在下面吧唧的时候,她说你硬了。说着自己就要往上面坐,我薅住她的头发把她往我面前扯,不得不说,在药物的作用下,这种动作很艰难,但我想看清她的脸。
她撩起头发让我看,我说你他妈是村口的那只鸡。
她说是啊,你妈找我来的,给了我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