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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见到躺在血泊里的活人,比见到浑身冰凉的死人,做噩梦的可能性会小一点。

他说他怕我做噩梦。

那段时间我们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噩梦里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节,现实里都有,况且我们还血淋淋地趟过一遍。

自杀这种事根本瞒不住爸妈,他们把他关在房间,逼问他原因。我在外面砸门,我妈过来开,让我别说话,我让他们别这样,还有更好的聊天方法的。

我刚说完,里面就传来一阵戒尺拍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我爸那句怒吼:“你说不说!”

“爸,没这样的,他刚从医院出来!”

“你给我闭嘴!我缺他吃短他喝了,他用这种方式来膈应我,我家是活该捞着个死人是怎么着,他想死怎么不走远点!”

“爸!”

“别说了!”我妈拍我的手,“你以为这是小事啊,他活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死,我们也是想知道原因,这样才能帮助他。”

“帮忙根本不是你们这样的,你们这样做只会害了他!”

“那他不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拍打的声音又传来,我爸猛地提高了声音,“说啊,你倒是说啊!”

我妈把门关了。

我背对着门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哭。大人的解决方式好像只有这一种,他们以为实话会从棍子底下钻出来,在这个家,从没有人知道拉出真相的引子到底是什么。

那个晚上,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都没有从安和的嘴里撬出真相。他们又来问我,我把门锁得死死的。

我听见门外的骂声,以及我爸拿戒尺朝我门上狠狠一甩的撞击声。很久以后,外面终于安静了,我推开安和的门,空无一人。

桌面上有一张纸条:【姐,我走了。】

除此之外,他没留下任何信息。

他原本想扛下来的,可是那些不由分说落在他身上的棍子,击垮了他对抗的决心,离开是除死之外最好的选择。

我把纸条塞进口袋里,回到房间锁了门。

我没有告诉爸妈,他们知道无非是把安和抓回来再打一次,他们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从那时起,我暗中观察龙加,他很阳光,但并不是跟所有人都玩得好,严格来说,他只跟薛礼玩得来。久而久之,我知道了他跟薛礼之间的秘密,他们一家子都有这个毛病,我打心底里觉得恶心。

县城里的教学机制并不全面,体育课常年被占,但这周很幸运,各科老师突然都没了占课的欲望,我们班就有了开学以来的第一节体育课。

老师让我们跑步热身,我高一时个子在女生堆里算突出的,就成了男女生的分界点,龙加因迟到插入队伍,成了我后面喊口哨的那个人。

一共五圈,我听着头顶传来那铿锵有力的“121”,心头咬着安和躺在血泊里的样子,报复心瞬间就起来了。

在跟其他班交融的节点时,我借着人影的攒动,手慢慢伸进衣摆,把运动裤的结拉开,然后找准龙加转头回身后男生的某一句话时,步子一顿,他自然地栽在我身上。

后面的队伍因为突然的倒塌而惯性地往前栽了一下,稳住后,唏嘘声传来,老师们,其他班的同学,后面懒散的队伍,目光挨个地朝我们扫。

汗重,在这一道道打量的催化剂下,某些正常的踩踏就变了味。

尤其是大家在看见龙加把我的裤子扒掉一角后。

青春期的人多么躁动,女生的身份让我在这次事件中成为了绝对的受害人。

因为体育课结束后,学校就传起了我那天的内裤穿的是什么颜色。

我开始哭。

龙加比我想象中更坦荡,他穿过层层煎熬的目光,来跟我道歉,并把“如何解决”的决定权交到我手上。

我想让你们家去死。

但这层最深切的欲望在开口时变成了:“龙加,为什么要这样?”

他轻微地皱了下眉,两秒后恢复原状,而后手指扣在我桌面上,一下两下,那神态自若地摆弄,竟然让我开始心虚,他精到用反诈我的方式让我回忆自己的漏洞。

所以我们对视的那两秒里,我开始反思我是不是手伸进衣摆的时候不够自然,或者是我停顿的时候过于明显。

不,我很谨慎,我甚至连他撞上来的时间都精确地设计过。

“龙加,我是女生,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

我想,我是从这一刻确定了对付龙加这样的人可以用什么手段,他原本稳操胜券的神态开始瓦解,仅一秒后,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收回所有一切能让我露出破绽的镇定力,对我说抱歉。

我以受害者的角度扳回一城,而他注定死在他的善良上。

学校的风波没有消散,最直截了当的反应是我桌肚里多了些污浊的纸条,说我裤子好扒,说我内裤穿得骚,还有留下地址让我晚上去找他的。

我没找,这种举动就成了自视清高,有人开始冲我喊,婊子装什么装。

我任由名声变臭,流言发酵,甚至开始挑小路走。这条路是当地有名的窑子窝,有时我会看见那些小姐站在门口招徕客人,有时又有几个刚提上裤子的醉鬼摇摇晃晃地出来,我刻意留下了胳膊上被他们抓出来的几道伤。

那以后,我等到龙加了。

他提出送我。

起初我俩无话,在某个晚上我开了口:“以后不用送了,也不怪你,我自己没站稳。”

他嘴角勾了一下,对我这句话没认同也没反驳,清风霁月下,我看见了他眼底反射出来的光,是对我这拙劣把戏的强力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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