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打开门后脑海里出现的第一行字。
随后是第二行。
“我今晚有事,可能不回来了。”
这是小姨临走时跟我说的话,她会去哪儿?
外面的风很大,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路过一家又一家店,终于在最后一个路口拐弯的时候想起了一个地方。
时安会所。
小姨打电话时跟朋友说过的地方。
我来到会所门口,才发现进不去,会所有资金认定,我一穷二白,只有还完舞服后的三百零八块。
可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之后,我不知道下一个我下定决心,且小姨去娱乐场所的日子是在猴年马月。
我想到了龙加,他有一张卡,专门用来放压岁钱,额度多少我不知道,但以他家的实力,出入这种场所完全没问题。
可是我要怎么跟他开口呢?
我就说我得病了,需要钱,借一点,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我就用这个借口,成功套到了他那张卡。拿完卡之后,服务员让我进去了,我在找小姨的身影,龙加给我来了电话,“你在哪家?”
“什么哪家?”
“哪家会所?”
“你”我诧异,“我在医院。”
我说我肚子疼,要割阑尾,去找他的时候我还特地弯着腰,装出很疼的样子。
“你割阑尾不问我要密码?”他轻而易举识破我的把戏,“你是不是进会所了,原城有几家需要资金认定的,你在兰马还是时安?”
这是原城最有名的两家。
“你怎么知道,你这么小。”
“我什么不知道。”
我那时候认识到有这么一种人,熟知每一个阶级的游戏规则,不玩,但全懂。
这个技能,能瞬间给他染上一层人格魅力。
“那你要来吗?”
“不去,就是告诉你,进兰马没事,进时安别刷卡,我爸给我那卡弄了一层防盗系统,专管娱乐场所的,一旦刷了就会提示警报,动静大。”
我没打算玩,但被人单独这么告知一通,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活得有多差劲,所以我语气也不太好:“知道了。”
但他又说:“你要是想玩,用另一张。”
“什么另一”我的手顿住了,才发现两张卡粘在了一起,我一路都担心小姨是否离开,并未发现卡的不妥,就连进门时竖起来给服务员看卡号,也没觉得手里的厚度增加。
他好细心。
控制欲彻底燃烧。
我忍着不断冒汗的手心和不停加速的心跳,跟他说:“我不玩,我晚上能不能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