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就藏在牛肚子里,以这样的方式运走。
原城本地生意,就这样做,出了城,就需要用到骨头,这种骨头一定得大,一般是男人,也有例外。
胡梦。
我的前妻,她长了一双奴才手,手指粗大,手腕宽,她死的那晚,我做了她最爱吃的菜,她笑着对我说很喜欢,我面无表情地给她下了药。
这对我来说,是最温和的杀人方式,她跟我结婚了,我不该对她太过粗鲁。
刘明喜家已经没牛了,二哥这次离开,要带走大批的鱼。台风天刚过,货足,地窖里充满了鱼腥味。
我去找栾奕前,特地洗了澡,她睡了,我把饭放在桌前,傅虞已经离开,她翻身的时候锁链刺啦一声响。
只不过这响声不对,我立即掀开被子,栾奕惊醒,锁链从床头掉落,她抓住我的手:“我不小心挣开的。”
我下楼,把傅虞从她的床上拎起来,她满手是血。
我深知那条链子拴得有多牢。
我把她扔在地上捶打,她没有反抗,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不反抗,不对劲。
我疯狂地朝楼上跑,铁链已经被扔在地上,栾奕不见踪影,我清晰地感受到情绪的翻涌,心动过缓现象加重,这让我不能呼吸,色盲视角下,一切都闪烁起来,有阴影,我感觉天旋地转。
傅虞死定了。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铁锤,靠近傅虞的时候,二哥叫我名字,我充耳不闻,一铁锤下去,血滋中了我的眼,血到底是什么颜色,我现在多少有些了解了。
傅虞脑袋开花,一团蘑菇缓慢地上升着,鱼儿吐出的泡泡在我身边自由降落,我双脚腾空,俯视着地面的一切,老孟的小手指在地底扎了根,张宗的后脑勺开出了一小片雏菊,那条铁链蛇又粗又长,它试探性地舔了舔我的手掌,我一巴掌拍开它的头。
疼。
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栾奕躺在我身旁,很乖巧,铁链没有任何松动,屋内也没有傅虞来过的痕迹,手机上躺着的,是二哥的道别短信。
三天前。
什么情况?
我怔了几秒,栾奕拉着我的胳膊,问我怎么了。
我出了状况。
我仔细检查铁链的栓挂处,螺丝严丝合缝,我捂着头,下了床,问栾奕想吃什么。
她说面条。
我给她下了西红柿鸡蛋面,亲自喂她,她吃饱之后,继续休息,我下楼洗碗,有人敲门。
是我给栾奕准备的过冬衣物。
打开柜子时,里面已经装得满满当当,我又怔住了,无从下手,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