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忽然曝出亥亚宋氏偷税漏税,其中还一一列举了这些年宋氏所漏税的明细,其仔细值得深思。
宋氏股票大跌,亥亚的股市发生巨大的动荡,不少股民怕再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变化都急着向外去抛售手中所持的股份,一时间场面纷纷扬扬。
宁栖在关注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是比较早的,他现在有起床后让精灵播放早间新闻的习惯,因为清晨时是新闻大爆发的时间点,这时候里面的信息比较多。
“据曝光,亥亚宋氏集团有限公司旗下多处子公司涉嫌偷逃税款,其司法部门依法对其开展了税务检查。税务部门已约谈其董事长宋楚南,税务部门将持续加强对企业的税收监管,依法严肃查处涉税违法行为,促进行业在发展中规范,在规范中发展。”
精灵广播是适时的,所以此刻的这则消息也是刚刚通过中央电视台商业新闻所报道的。
宁栖正在刷牙,白色的泡沫在下巴与嘴巴上围绕了一圈,活像一只白胡子山羊。
闻言皱了皱眉,这样的消息他觉得太不真实,因为印象里的宋楚南不会做这种事情,因为从小他所教导他的就是遵纪守法,不要侥幸而去触碰法律,法就代表了国,一个人永远不要去与自己的国去抗衡,因为没有国更没有了家。
宁栖从小就记得,因为他渴望一个自己的家。
匆忙的洗漱完拿着毛巾往外走,灰墨色的睡衣被洗漱时的水渐起打湿,薄薄的睡衣紧紧的贴在上身,勾勒出细瘦的线条。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过中,请稍后再拨,rrs”
电话占线打不进去,宁栖又转去给陶子敬打,结果也是打不通。
一样的占线,最后直接挂断。
那边不想接自己的电话,也许不想要自己淌这个浑水,也许觉得自己过于弱小而没用,但是却都无法抵挡自己想要去询问关心的心情。
宁栖穿好衣服又转过去给宋枳年打,不同于刚刚,宋枳年这边刚拨过去就接听了。
“宁宁?”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
那头仿佛刚开始有些嘈杂,紧接着又禁了声。
他有些着急想要知道情况“你看到今早的新闻了嘛,宋氏偷税漏税”
那头沉默了片刻后才出声“知道”
“我给爷爷跟陶叔打不通电话,你联系上他们了嘛!”
宋枳年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很轻“宁宁,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听话”
“为什么?”宁栖不解,为什么要将他排除在外?就因为他不姓宋嘛。
“别瞎想,明天安安全全的跟翎翎到达亥亚,我去接你们”
又是这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让他插手,他就是那个被蒙在骨子里的人一样。
口口声声为了他好,可他不想这样。他不是经历不起风雨的雏鸟,他也是可以抗击风霜的老鹰。
“宋枳年,我想知道”
“你会知道的,宁宁”
挂掉电话宁栖有些颓废,他踢踏掉拖鞋然后跳上了床,蓬松的床轻轻弹起小小的弧度,将脸埋在里面然后用力的嗅着,是温度的味道。
宁栖去找了宗申,他是宗翎的父亲,现如今就任于江沅市总书记,今年下半年有望冲击副省长。
宗申面相不同于宋晴的有些严格,相反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样子,胖乎乎有些圆润的脸颊看上去整个人都很和蔼。
但是能从一个小小的村书记一直做到如今的市总书记,不是靠永远乐呵呵的面相,而是要靠靠铁血的手腕。
“姑父”宁栖喊了宗申一声,他其实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因为那时候的他刻意与所熟悉之人隔绝远离,而这两次宋楚南生日宁栖也没有碰到过他,那时候说他忙走不开。
“小栖啊,来,坐”宗申朝宁栖招了招手,然后示意下属去泡茶。
宗申今天是在办公室,古色古香而又简朴,一点看不出是富贵家庭。
下属很麻利,不一会就泡好了一壶茉莉花,花香飘了满屋。
“尝尝吧,看看是不是小时候喝的那个味道”替宁栖斟了一杯茶,宗申笑呵呵的看着宁栖。
茉莉花茶入口清香甘醇,滋味清新爽口,茶汤淡淡的苦涩流转,口感很好。
“是,还是姑父这里的茉莉花茶最可口”
“哈哈哈,我就好这两口,花都是自己种的,翎翎上次还顺了一盒走,可别提我多心疼了”拍了拍手中茶杯宗申很悠然的样子。
宁栖寒暄了几句就想切入正题,但是刚要开口却被制止了。
“你看着这花茶香,但是施肥可多了,我要是不亲力亲为啊,肯定喝不上这么好的味道”宗申说着,又拍了拍宁栖的肩膀走到窗前,然后看着窗外停放的车辆,将窗子打开了一个缝隙。
“老刘,去哪了”他朝着窗外喊了声,对面本来急匆匆的人忽然换了笑脸朝着他们看上来。
“哈哈哈,宗书记啊,我就给出去买包烟”男人停在路边抬头笑着看宗申,一直等宗申将想说的话说完然后摆摆手他才离开。
抬起身来,宗申再次拍了拍宁栖的肩膀,然后依旧和蔼的笑笑。
那一刻,仿佛声音有了形状,直直的冲入脑海。
所有人都的说法都不如真真切切的所了解,那一刻就仿佛是醍醐灌顶。
没有谁是干干净净,更没有谁会没有任何私心的去做一件事。
比如领养了宁栖。
比如停下脚步的男人。
比如亲手养大的茉莉最后制成了花茶。
“翎翎明天晚上跟你一起回去?”宗申岔开了话题,重新跟他聊起来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