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栖接过糖放进嘴巴里,是荔枝味的硬糖,甜甜的带有清新的香气,融化的过程中在味蕾中弥漫。
“我很开心”
风吹过,没人知道少年人是如何的心思,只有在月下悄然红了的耳朵让他整个人才如此的鲜活。
第二天宋枳年没有去上学,他跟着宋楚南去了卧室,然后再出来时宋楚南已经带给了他所希望的消息。
他同意他们了一起考市一中,只要他们考的上,并且高中时期不会再安排司机去接送,他们想要住校还是回来都随便。
他依旧记得那年夏天的太阳是如何的灼热,蝉鸣声是如何的响彻在云霄。
他奔跑着去门口迎接回家刚从车上下来的宁栖,脸颊是被热阳与激动所衬的灼红,白t恤牛仔裤,那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模样。
“小栖,我做到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参加中考了!”
宁栖回头,眼睛里是少年人独有的灵气,风吹过扬起了发梢,整个人明媚而灿烂。
两人开始了废寝忘食的日子,在那个短短的一个月里他们相互监督,模拟,测试,题海战术,连吃饭时都会忍不住的提问对方只为了他们想要的市一中。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宁栖从全校前三到最后一次模拟考时一跃成为第一,远超第二名26分,这是在前年全省中考时的省状元才有的分数。宋枳年从前十也跃进了前三,他的跨度最大,当时的班主任简教导主任魏海就说过,他是前途无可限、量的翔鹰,总有一天会飞向属于他的远方。
中考那天的考场人满为患,场外是着急等待孩子的家长,场内是信心满满的学生。
宋枳年与宁栖两人身后是宽阔的大道,面前是对方。
“宁栖,我们会在市一中做同桌的吧”宋枳年拿着考试需要准备的东西,单手插兜。
宁栖微笑,目光却长远“会的,我们会奔向属于我们的远方”
他们击掌,像是在立誓一样。
那年暑假烦闷而热烈,他们爬了山,逛了展,去了城外庙宇爬了三百三十二长阶求了佛。
宁栖问他“宋枳年,你求的什么呀”
宋枳年哈哈笑着打岔,也转头询问宁栖“那你求的什么”
宁栖不答,笑着往外跑。
那天的风很柔和,山顶的槐树连绵成片,远远望去风吹过仿佛在舞蹈一样。
宁栖永远不知道宋枳年所求的那支签是什么,那是他用尽一生所祁求的他的小栖“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所求所愿,皆不过眼前人。
他们如愿的上了市一中,穿上了属于他们努力才拥有的蓝白相间的校服,这是是那一个月来所有努力的证明。
市一中距离老宅的路很远,开车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是乘坐公交却要两个小时,没有办法,他们选择了住校。
两个人都从未住过校,对着未知的事情只有好奇与期待,开学那天张叔来送的他们,两个人东西都不多,因是夏天被子都是夏凉被所以行李很轻便,而男生东西也不多。
两个人都被分在一班,却是不同的寝室。那时候宁栖身体很棒,先心病并不严重,从前的四年发作过屈指可数,所以连他自己都不在乎,可那天宋枳年却跟老师提交了申请同个寝室。
他永远记得自己搬进寝室的第一天,那时候宁栖正在刷牙,满嘴的白色泡泡看起来傻傻的,但是整个人都是惊喜与开心的的。
那天他心情莫名的很好,下了课请了全班同学都喝饮料,那是他当时被扣零花钱后的一笔很大的开销。
高中时虽然学业繁忙,但是他依旧加入了篮球队,下课后他在赛场上热血沸腾的时候他知道他的身后总有一个人在他的背后看着他,那是他一切动力的来源,是他的多巴胺。
他会在灌篮后偷偷的看向身后,视线相对时会灿烂一笑,然后心脏不听话的咚咚咚的跳动,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高中时是宋枳年学习生涯中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所爱在身边,每次呼吸间都是对方,无忧无虑,只有眼前与憧憬的远方。
时间奔跑的很快,很快到了到了分文理科,其实不管文理当时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的成绩在整个亥亚市都名列前茅,可那时候却意外的出现了分歧。
宋枳年学了文,宁栖却选择了考艺术。
所有人都说他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明明可以凭借这个在努力一把可以一飞冲天的,可他却选择了崎岖而又看不到尽头的路。
“宁栖,选择你喜欢的,后面的事我来替你担着”
这是年仅18岁的宋枳年所说出的最狂妄而自大的话,可宁栖笑了,骄阳下的花都不及他的笑容灿烂。
宋枳年能记得一辈子。
谁也不知道他那时心跳的幅度是如何的炽热,像小鹿般乱撞。
高考时宁栖选择了去迦南美术院,那个在华夏排名第一的美院。而他择去了江沅大学,那个有名的经济学院。
翔鹰不惧任何残酷的环境,无论在哪,终会翱翔于天。
下午三点半,飞机准时起飞。
通往江沅的路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漫长,连绵起伏的云朵仿佛是看不到的尽头。
从脖颈上摘下那条银白色的链条,宋枳年放在手里静静的摩擦着,那是一个从戒指中间穿过的项链,玛瑙所致晶莹剔透。
他将它用力的握在手心,然后放在心口的位置。
康佳前额叶手术修复的非常成功,连第二次手术都不需要,德瑞医生说半个月后基本可以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