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眉眼柔情似水地望过来,那一瞬间,破败不堪的冷宫在郁望舒的眼里都变得富丽堂皇起来,所有灰败的颜色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变得绚丽多彩。
曾经备受欺凌的童年,只有这个人会冲出来把他拉出困境。
那双将他拉出磨难的手,现在却又嫌他的苦难不够,脑后一热,那双他最爱的手顺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像摸猫似的往下顺,温柔地摧残他的意志。
郁望舒悄然握紧手掌,墨玉扳指深深地嵌入掌心,他狠狠闭了闭眼,竭力克制住心里不停翻涌的冲动。
不不是这里也不是现在!
他全身都在颤抖。
嫂嫂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他抖得好厉害啊。
阿沅还以为郁望舒受了多大的委屈,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双手轻柔地从后搂住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哄孩子似地拍了拍他的背。
清新的皂角香瞬间侵袭了郁望舒的神智,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声线变得嘶哑:“嫂嫂,就容我这一次吧。”
什么?
阿沅还没反应过来,腰忽然被一双手臂紧紧勒住,力气大到几乎要折断了她,灼热的温度快要烫伤了她。
阿沅惊了,开始小幅度地挣扎。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他柔声哄她。
精瘦的手臂在细腰后交叉,手背上一道道青筋凸起,既像是在克制用力,又像是在放纵。
烫人的气息炙烤着肌肤,阿沅的心跳乱了节拍,她怕被人瞧见这荒唐又越界的一幕,可听到他的恳求,又忍不住心软,心中几番纠结,最后还是妥协地由他了。
终究也没有太过分…
二郎其实也很不容易啊。
郁望舒顺势将头低了下去,埋藏起那得逞的唇角,如同设置好诱饵的猎人,等待猎物的上钩,低垂的双眼忽然瞥见她跟破布一般的袜子,他一把横抱起阿沅坐在腿上。
“你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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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像个害羞的姑娘,收敛起刺眼的光芒,皇宫外平整宽敞的石板路上留下马车远去的影子。
阿沅从车窗探出头来回看,来时觉得能压死人的宫门此时变得越来越小,渐渐模糊,她如同做了一场梦似的。
【我就这么走了,不用跟贵妃娘娘那边交代吗?她说可是皇上的旨意。】
郁望舒发现她脚被磨破后就不准沾地,这么一路抱着她上了马车。
郁望舒盘腿坐在她旁边,道:“不必管她,你也是,以后不要随便跟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