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门应也是年久未换,推门的时候,发出吱呀呀的响声。
为了给视频观衆第一视角,钟晚背对门,倒退着进去。
教堂里居然有光。
钟晚胆子不小,但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手机屏幕里,看到她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男人。
就坐在离祈祷台最近的木制椅子上。
这种环境下,有人当真是比有鬼还可怕。
钟晚强忍住才没有尖叫出声,但手一抖,手机确实被吓得落在了地上。
她刚转身,脑回路还没归位,面前就不知从哪冒出两个着黑衣的彪形大汉,横挡在她面前,目光充满戒备。
钟晚平时细甜的嗓音也有些发哑,几乎是下意识地:&ldo;对不起,打扰了,我没想到这里会有人。&rdo;
由于太紧张,脱口而出的是普通话。
两个黑衣男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挡住那扇木门的去路,又看向祈祷台前坐着的那位男人。
钟晚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这才有些看清男人的样貌。
模样挺年轻,一身黑色的西装裁剪精良,面部线条和五官都如刀刻,好看到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但表情森冷,看向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有如今晚这阴云密布的天。
他手边有一盏灯,灯光是朦朦胧胧的暖黄,但也没有给他冰冷的脸颊染上半点温度。
钟晚也是余惊未平,就这麽隔着一段距离与他对视。
男人气质也极佳,打眼就能看出非富即贵,且不是那种世俗的纨绔子弟。
不知为何,只是这样敛眸看着她,就散发出压人的气场,透着一股凛厉,又像是瞧到了什麽新鲜。
钟晚又想到了魔鬼,或是漆黑一片,没有一颗星辰或一缕月光的夜空。
须臾,男人低下头不再看她,神情恢複淡漠,很平静地摆了下手。
五指修长,骨节清晰分明,小指上有一枚银色的素戒。
戒指折射的寒光正好落在她脸上,钟晚眯了眯眼,垂在肩侧的发丝有雨珠滴落。
那两个黑衣保镖也退开,其中一个用很蹩脚的普通话对她说:&ldo;小姐,这是私人场所,麻烦你离开。&rdo;
&ldo;…打扰了。&rdo;
钟晚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立刻拾起手机,从刚才那扇木门出去。
外面的雨更大了,瓢泼似的浇在头顶。
计划中的废墟探险视频也不可能再录,手机里只有刚刚那一段开场,钟晚结束录像。山里不好记路,她打算再调出导航。
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炸天响的雷声。
钟晚手机屏幕上都是水,触屏也有些不灵敏,站在教堂的墙根鼓弄半天,依旧没反应。
她真怕把手机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