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回来吧。”秦述把声音放得很轻,因为他感受到了涂晚新茫然无助的气息。
挂断电话后,蒋东看到涂晚新的脸色煞白,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阿新,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涂晚新摇头:“东哥,我没事。”
“你买好东西了吗?”涂晚新低头看了看蒋东空荡荡的双手。
蒋东才发现自己挑好的罐头扔在了地上。
捡起来后,蒋东说:“快回去吧。”
因为他感觉涂晚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回到住处时,刚走到门口,秦述就在那里等他们了。
准确来说,是等涂晚新。
秦述一眼就看出涂晚新的状态不对,他快步迎了过去,想要关心涂晚新。
可涂晚新的反应有点大,猛地倒退了一大步,似乎很怕和秦述亲近。
“秦爷,我先回屋了。”涂晚新几乎是狼狈地从秦述面前逃离。
秦述没有追上去,而是问蒋东:“你们出去做什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蒋东一问三不知,因为他刚刚没有和那个男孩碰面。
秦述紧绷的神情没有放松,但没有为难蒋东:“罢了,你也回去吧。”
涂晚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落寞地坐在床头。
刚刚偶遇的那个男孩所说的那些话,再次加深了他心中的苦楚。
涂晚新知道自己的日记本丢了,但因为秦述那时的态度,他也决定从此不会再写那些自作多情的文字。
他这是一种逃避的行为,以为不记录了,就可以避免想起那些话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殊不知,今天就出现一个人来提醒他。
想着想着,涂晚新的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他很难受,想睡一觉,用被子把自己蒙在了被窝里。
晚上轮到涂晚新值班,蒋东却跑来跟秦述说:“抱歉秦爷,阿新说他今晚请假。”
秦述示意了一下,便亲自来到了涂晚新的住处。
涂晚新此时正坐在公寓的公共区域埋头画着什么,秦述慢慢地靠近,才发现他是在涂数字油画。
密密麻麻的小格子需要用颜料填满,涂画的人需要具备一定的耐心。
秦述的影子让涂晚新眼前的视线变暗,他抬头看了来者一眼,又迅速埋下了脑袋。
惊慌甚至让他忘记了跟秦述打招呼。
秦述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完成了一半的数字油画,轻声问:“怎么突然喜欢画这个?以前没见你画过。”
涂晚新咽了咽口水,道:“能让心静一点。”
秦述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拿起画笔,也往一个个小格子里面涂上颜料。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作用,它温和地撒在秦述握笔的手上,让涂晚新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秦爷,您涂得真好。”涂晚新忍不住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