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瑟列单膝跪下,“从来没有将领留宿玫瑰庭的先例,请不要如此任性妄为。”
能成为帝国将领的无疑都是强者,而玫瑰庭内部,皇帝寝宫内的守卫最是松懈。
要暗杀皇帝,实在太轻松了。
针锋相对
皇帝眼神沉下来,笑容也随之瞬间消散。
“朕是皇帝,可以开创任何先例,难道卿要为此,连朕一起指责吗?”
瑟列毫不犹豫地针锋相对,“如果先皇陛下还有别的继承人,我如今要做的,就不单单是指责!”
皇帝顿时勃然大怒,嘶声吼:“瑟列·维尔斯,你太狂妄了!难道先皇是你的皇帝,朕就不是吗!”
皇帝与上将不是第一次发生争吵,女官们瑟瑟发抖。
但往次,总是上将更沉稳些,有条不紊地应对年轻皇帝的愤怒。
可是今天,上将也有些暴躁,完全不像往日那般睿智从容。
随后前来觐见的大臣们,全都被拦在玫瑰庭外。
巴德大公上前询问,也被拦截,只说是皇帝和上将的命令,此刻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大臣们议论纷纷,满面惶恐担忧地望着宫廷大门。
玫瑰庭内,水火不容的争执越发激烈。
皇帝被彻底激怒,口不择言地冷笑,“朕那几个被流放的皇兄们,就在帝国版图一隅。上将既然想换个傀儡,是要重新选择他们吗?”
瑟列厉声说,“我向先皇承诺过,会永远扶持陛下。但陛下再有愚蠢无知的举动,为了帝国,我会做出自己的判断!”
皇帝太过年轻气盛,不管表面装得再镇定冷静,真被激怒后,总是无法克制内心的慌乱。
他下意识地看了费南中将一眼,像是有了底气,将深埋于心中的忌惮说出来。
“是扶持其他人,还是你自己上位,我的瑟列哥哥?”
这话不但让瑟列和费南中将眼神微闪,连一直垂首的女官们都愣了,对视一眼后更卑微地垂头,懊恼为什么今天偏偏是她们当值。
从皇帝登基以来,就有无数流言蜚语,说维尔斯上将,或许比小皇帝更有资格成为帝国领袖。
先皇在诸多皇子中,最信任倚仗的,反而是身为养子的瑟列。
他是名正言顺的先皇养子,也是传言中的私生子,身世的谜云一直为帝国坊间津津乐道。
这也让新皇更忌惮他,毕竟无论功勋还是威望,瑟列·维尔斯对罗雷帝国而言,已经是无冕之皇。
室内气氛凝固,瑟列深吸一口气,望向躲入费南中将身后的皇帝,语气竭力恢复平静谦恭。
“我没有那个资格,请您放心,陛下。”
皇帝闭了闭眼,将复杂的情绪掩藏在蔚蓝眼眸中。
他抓着费南中将的睡袍,纤细白皙的手指因紧绷而泛白。
在真正动怒的上将面前,没人能完全克制恐惧,皇帝也不断深吸气,让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