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苦笑,“我们这些人不配有儿女,如果不出门,靠什么维持生计呢?”
她从瑟列手中抽出胳膊,低声说,“这里的人很脏,您这样高贵的人,不该随便触碰任何人。”
说完,老人蹒跚离去。
裴枭问,“你认识她?”
瑟列没有回答,只继续带裴枭闲逛。
斯戈尔区也有旅馆,以前是供嫖客们居住,裴枭嫌脏,宁愿住在自家飞艇里。
入夜后暴雪来袭,冰天冻地之下,飞艇舱门都被冻结得死死的。
瑟列坐在窗口,望向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膝上书本已经许久没有翻过一页。
直到安塞尔的通讯请求发来,上将才回神。
“上将,罗雷帝国一切都好,请您不要挂怀。”安塞尔担心瑟列放不下,无法养好身体。
瑟列淡淡问,“陛下如何?”
安塞尔唇线紧抿,还不等顺利找出个掩护说法来,已经被瑟列看穿。
“安塞尔?”
“咳,上将,您别担心那些。”安塞尔为难地说,“现在有费南上将在,您该多多放松休假。”
正因为费南跟皇帝之间不合,瑟列才更加担心。
他又询问了些情况,安塞尔瞒不住,只好如实道来。
帝国的两位最高领袖之间,情况十分微妙。
近期费南上将时常出入玫瑰庭,彻夜不出,直到早间才离开。
每当这时候,皇帝总是叫宫廷官员们远离玫瑰庭,任何人不许打扰。
平时,费南上将也不会给皇帝好脸色,总是冷脸相待不说,还时常言语冲撞,让人下不来台。
不过皇帝也不会惯着,以前怎么对待瑟列,现在就怎么对待费南,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好在这只是私底下的,在国民面前,两人非常融洽。
考虑到两人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大臣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瑟列也听得很头疼,尤其皇帝现在如此叛逆,顶着巨大压力也不肯迎娶皇后,更是让人忧心。
看来他始终放不下国内的纷扰,早晚还是得回去。
等结束通讯,瑟列才发现,裴枭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
“你还是放不下吗?”年轻佣兵声线很冷,如同肆虐的寒风。
瑟列低声安抚,“我已经决定将自己献给掠夺者,绝对不会再让你为难。”
“没人能让我为难,你太高估自己了。”裴枭一旦情绪失控,语气就会阴阳怪气。
他无视瑟列的沉默,继续冷声嘲讽,“上将大人还真是合格的走狗,不惜为了帝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你到底有多感念那位先皇的恩情,即便被如此无情的对待,也要被帝国榨干最后一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