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亲了亲闻重的脸,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嗅着他身上似乎与生俱来的昙花幽香,让他想起在魔界看见的那株昙花。
碧绿的藤蔓枝叶几乎铺满了山间,侵入山间的恢弘建筑,整个世界都被枝叶入侵,被其他生灵抛弃,颓废又荒无人烟的漆黑夜色中,唯有中间的树枝上开着一朵雪白幽冷的花朵,在黑暗中点缀出一抹寂静的白。
桑鲤手贴着他的后颈钻入衬衫,微张着唇吐出灼热的呼吸,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昏暗夜色中青年的脸,桑鲤用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仰着头吻上去。
他一直想不通一件事,但此刻却显得不那么重要。
第二天桑鲤醒的比昨天早一点,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来去洗漱,然后换好衣服准备出房间。
吃饭的时候二人坐在一起,桑鲤照旧给闻重多夹两块肉,面上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小腿却贴在闻重的腿边,脚朝后勾着和他的脚踝贴在一起。
闻重感觉到他对自己比之前更为亲密,他实际并没有那么自信,桑鲤会喜欢他,也或许是年轻人一时贪新鲜,玩腻了就将他扔到一边。
闻重今天不打算处理公事,回到房间静坐了片刻,就看见桑鲤跑过来看他。
桑鲤见他今天不去书房,而是坐在沙发上想事情,于是走到他身边坐下:“哥哥,你今天不忙吗?”
闻重伸出手揽着他,让桑鲤靠在身上,“小宿……”
他本来是想问桑鲤是不是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但看见桑鲤和平时无异的目光,搂着他的肩膀突然发不出声音。
他想他没有这种自信问出口。
闻重低下头看着他湿润的唇色,回忆起昨晚唇舌交缠的黏腻,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渴望,他将唇朝前递去,喉结滑动:“我可以吻你吗?”
桑鲤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闻言笑着道:“你想亲就亲啊。”
闻重将他搂在怀里,舌头舔过他的唇,像只飞鸟投进温热湿润的巢穴,细细用羽毛蹭遍每一处,要将巢穴从里至外都沾上它独有的气味。
桑鲤睁着眼睛望着他,嘴巴被迫张开,他的手攀附在闻重的肩上,过了片刻才闭上眼睛,任由他侵吞领地。
他们两个人本就刚开荤,干柴一点火星就着,桑鲤再睁开眼睛已经被闻重压在沙发上。
屋里的窗帘一直没有拉开,只有缝隙中透出一点天色,今天的天气也依旧不太好,却没有再下雨的迹象。
桑鲤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他手抓着闻重的衣服,声音破碎甚至出现气音。
闻重听出来他在叫自己哥哥,他记得桑鲤一进门开始,就只叫他哥哥。
他每次这么叫的时候,嗓音都带着一股清甜味道,像是夏季熟透的脆桃,一口咬下去汁水多到溢出来,还脆生生的。
现在反而更像是软烂的水蜜桃,糜烂后散发出来勾人的香气。
闻重起来将桑鲤抱起来去洗澡,桑鲤靠在他胸前坐在浴缸里,他低着头用手在玩水,透出几分幼稚。
桑鲤不想一直让闻重抱着走,擦干净水珠就自己出去找衣服穿,他将衣服套好坐在地面铺着的毛毯上,拿着手机趴在床边看新闻。
闻重出来换好衣服,顺着他坐下看见他手机上的内容,脸色逐渐阴沉:“残疾?老头子?冲喜?”
桑鲤转过头发现他脸色不好,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靠过去说:“开玩笑啦开玩笑!”
闻重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他年纪比桑鲤大是事实,那也没有到老头子的份上。
前面和后面他认了,但说他老他不认!
闻重从一开始的气愤逐渐化为不确定,他忐忑问桑鲤:“我有那么老吗?”
桑鲤放下手机,拍了拍他的胸口:“胡说!你明明身强力壮!”
闻重仔细看他的脸色,从他的脸上看出敷衍二字,他还想说什么就见桑鲤又拿起手机看起来。
桑鲤靠在他身上说:“都是杜昔明粉丝,小学还没毕业,不用和小学生计较。”
闻重想起来桑鲤和杜昔明的关系,桑鲤在针对杜昔明,闻重知道并觉得这是杜家的私事,不便插手,所以桑鲤有需要他不会拒绝,却也不会直接去针对杜昔明。
桑鲤看完没看出一点新消息,就关掉了手机,转过头看见闻重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伸出手去揉了揉闻重的头发。
闻重抬头看向他,数秒后贴过来在他唇边印了一个吻。
他问桑鲤:“要补婚礼吗?”
桑鲤思考了一会,想起自己姐姐结婚时候的排场,流程又臭又长,皱着眉说:“不了吧。”
他见闻重表情显出几分落寞,语气却平静淡然:“嗯。”
一个音节也听不出闻重内心的想法,桑鲤抓着他小臂,他不太喜欢繁琐,也没有想过要真的办婚礼。
桑鲤想到现代似乎有结婚照这种东西,于是和闻重说:“我还没有拍过结婚照。”
他伸出自己的手递过去,闻重以为他要和自己牵手,于是接住他的手刚要和他十指相扣,就被桑鲤撇开。
桑鲤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他将手指张开缓慢说:“你不觉得这上面空荡荡的,还缺一枚戒指吗?”
闻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桑鲤的手指,指节圆润,雪白修长,指甲修整齐平,挠在身上一点不刺人,他锲而不舍用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将他的手扣住。
桑鲤见状有些无奈,不再做要求。
虽然没有婚礼,但桑鲤说想拍结婚照,和要结婚戒指,这让闻重的心情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