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刚从考场出来,再加上几番慌乱奔跑,头散乱,胡茬明显,乱糟糟的就像是疯子一样,街道上的人都慌乱躲避,生怕被缠上。
他胸腔生疼,呼吸都有些不通畅了,他已经很疲惫了,但找到容樾这个念头强撑着让他保持清醒。
一路上姜堰跑的跌跌撞撞,不知道怎么走,扯到人就问,被他拉着的人眼里全是害怕,结结巴巴的给他指路。
到了大致地方,姜堰挨家挨户敲门,因为太过着急,反倒是像是上门找事的一样,少不了被骂,但姜堰顾不了那么多。
他满脑子都是容樾现在在哪,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害怕,他感觉找不到容樾,他就要疯了。
确定了哪家,姜堰开始踹门,他害怕,晚一步容樾就多一分危险。
院门就没上锁,姜堰轻而易举的就踹开了,迎面就碰到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的人。
姜堰看到眼熟的老婆婆心里卸了一股力,声音嘶哑。
“容樾呢,你把容樾带哪儿去了?”
对面的婆子看到姜堰眼里闪过心虚害怕,下意识就要躲。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我问你容樾在哪儿!”
姜堰不给她躲的机会,锢住她的手用力的几乎要捏碎。
“我真的不知道,被人带走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婆子心里早就后悔了,她儿子得了重病,儿媳妇跑了,家里没钱,她只能出去做工赚钱。
这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是病情不见好转,现在抓药越来越频繁,还越来越贵。
家里实在是没钱了,她就动了歪心思,她现在早就后悔了。
“什么意思?你把他带哪儿去了,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姜堰脑袋一阵眩晕,嗡嗡直响,扶着门框才站稳。
婆子跪在地上直磕头,她是真的后悔了,这几天一直不安心。
她当时被雇来照顾容樾,知道容樾跟姜堰的关系,还知道容樾不正常,是个傻子。
姜堰一个书生,已经有功名在身,还要参加会试,她就想着容樾不能传宗接代,虽然是长的好看点,但是个男人怎么会甘愿娶个男妻。
再加上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钱再给儿子看病抓药,她就动了歪心思。
她就想着把容樾卖了,就容樾这长相能卖不少钱,京中有些达官贵人就有这种嗜好,她就想着姜堰可能没那么在意容樾,她说不定还帮他解决一个负担呢。
儿子实在是拖不起了,她就想着赌一赌,就算将来姜堰找上门,那能多在意容樾,难不成还能杀了她不成。
但是脖子传来的窒息感告诉她,是真的会杀了她。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把容樾带哪儿去了。”
姜堰眼眶通红,扼着婆子的脖子,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我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被人带哪儿去了。”
婆子哭着求饶,屋内是儿子剧烈的咳嗽声,姜堰也听到了。
他往屋内看一眼就察觉婆子的紧张,抬腿就往里面走。
婆子目眦欲裂,以为姜堰疯了,要对她儿子不利,死死抱住姜堰的腿不松手。
“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你要杀就杀我,冲我来。”
姜堰冷着脸将她踹开,看得出她对屋内人的在意。
“他无辜,我的阿樾就不无辜吗,你不说也没事,我就让他先下去。”
姜堰顺着她的意,她以为他要杀屋内人,那他就是这个想法,人越在恐慌之下越容易暴露弱点。
果不其然,那个婆子连滚带爬的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腿。
“我说,我说。”
姜堰垂眸看着她,勉强才维持身体的平稳。
“我只是想把他卖了,但是刚拿到钱就冲出来几个人,把他带走了,我只听到说是姓周,是周家的小厮,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她真的后悔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姜堰放她儿子一马,什么都冲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