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步步远去的背影,一如离开那日,不过我知道,这次不同。
之后的日子里都是在家刺绣,窝在家里就出了一次门,偏巧遇上了李伶儿。
身边的人又换了一个,看着不错,事事顺着,唯她是从,听木槿说还定了婚期。
她支开未婚夫婿:“我想吃那家的糕点!”指的是不远处,排着长队的糕点铺,语气骄纵。
人二话不说的离开后,就有板有眼地给我唱起来了,这腔调,去戏曲班子都让人感叹屈才:“我可是听父王说,楚将军那腿怕是好不了了!”
“真可惜,这不,我也是见不得这么美的娇娘儿要嫁给断了腿的瘸子特意来告诉你,大恩不言谢。”
“呦呦呦,什么表情,这下不同我比了,莫说你,这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真正配得上我,也就可怜我做不成男子。”
看着前面排队的刘思贤我不禁感慨:“县主若把比较放在提升自身上,加上这么好的身世,做什么都好,定是要比许多男子出色。”
“我本就生于顶峰。”
我带着木槿上了马车,没有再理会。
楚如榆确实是伤了腿,没有多严重,说是擦破点皮,养个两日就好了。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这颗心才安定下来。
李伶儿那得意又信誓旦旦的神情。
多半是明德王怕她定了婚还惦记着楚如榆就故意夸大了给她听,让她死心。
毕竟这事情不在少数,常闹得人啼笑皆非。
这位父亲为这双儿女操不少心。
其实没必要。
李伶儿,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把交到厉害的朋友当做炫耀和提升的工具。
我不明白,她自己都知道身份地位已然尊贵鲜有,偏偏还要故作姿态博人眼球弄得面目全非。
张嘴……但要真让她去做什么大罪大恶的事,怕是做不到的,纸老虎,比起那些,我所见过真正凶狠的人来说,也只是苍蝇腿般存在。
那种明明万事算尽,却好似浑然不觉,还能盆满钵满全身而退的人。
一年服丧期满,婚期没有被推迟,反而随着他的痊愈如期而至。
六月二十三,宜嫁娶,祈福,出火,开光,求嗣,开市,出行。
原来,祖父私下里为我精心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整整十一箱。
母亲说:“今年府里面因为你多了几分热闹,等嫁过去后府里怕是要冷清不少。”
那天,满屋的欢声笑语围绕着我,家人们都聚集在我的房间内,气氛热闹而喜庆。
唯独母亲,她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房间的一角,默默地注视着我梳妆打扮的身影,不时悄悄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我原本并未察觉,直到三郎注意到了这一幕,他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不至于这么伤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