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透露着一种古怪的光芒,仿佛看透了世界的虚妄,但又无法摆脱内心的焦虑。
不过,她说的最多的还是她的父亲母亲。
每当她提起他们,眼中偶尔会闪烁出一丝温暖的光芒,出口的话却依旧很恶毒。
她好像比我更需要关心和爱护。
可抱怨得多了,父亲也听不下去,渐渐就不来了。
母亲的抱怨越来越多,时间久了,她开始不愿意在庄子上躲着。
她想出去。
但总是会被父亲的人拦下。
有一天她不抱怨了。
拉着我往外走,这一次没有人拦。
她变得疯魔,还成了哑巴。
我知道,是因为喝了父亲送来的药。
她最爱的男人—
我们走出了庄子,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衬出她眼中的冰冷和绝望。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她还有力气闹。
我隐隐约约觉得她没疯。
她的手指如柳枝般纤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一种无法启齿的痛苦。
她要带我去找父亲。
我没见到父亲。
但是见到了阿姐的母亲。
阿姐的母亲真的太单纯了,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看我瘦小可怜,枯木逢春般将我认做自己的女儿。
一点都不带考虑。
如果我很坏,狡猾心机深沉,怎么办?
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的人,忍不住靠近,那时候我紧紧地抱住阿姐的母亲,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倾诉出来。
母亲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闹了。
对外我是养病回来的。
她,那个曾经的母亲,被再次关回那片荒凉之地。
我怨她,但还是去见过她。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看不见我,也不愿再看见我。
我告诉她:“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