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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我们许家的人怎么会怕死?

只恨山河未平,云桡看不见了。

他是先锋,当初出征的时候……”

许老将军言语未尽,虽未捶胸顿足却也难掩悲怆,而后的语调满含愧疚:“只是我们许家,对不起长平公主啊、对不起啊……”

许老将军言及此处落下了泪来,那戎马半生的老将受了多少伤也不曾吭声过,在被冷硬的外表包裹着的内里却有一处不易察觉的地方盛满了他所有的柔情。

许家满门,皆是风骨。贺卿不由得起身一拜:“许老将军一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这庆功宴热闹,只是须臾席散,战事也远未结束。

月至中天、星汉灿烂,心绪纷繁,贺卿也难以入眠,辎重将士们还在清理战场,他干脆也踏着这满地的银辉前往。

那满目焦土,炽热的热浪汹涌而来,浓郁的血腥与枯焦的气息令贺卿难以喘息,那成片的烧焦了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将士们在挖坑掩埋,偶尔从里面挖出来一个重伤的将士几个人便上来急急地往军营中抬去……

这些都是他的手笔,这些只会成为史书上再简短不过的的一笔。

贺卿深信慈不掌兵,可这一刻他才明白何谓许老将军口中的杀孽太重,他双手握拳,指甲嵌进了肉里渗了血也恍然无觉。

满目望去是一条条的人命,他不由自主地冲进去翻那些尸体,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试图从这里面得到什么呢?

那颗心前所未有的麻木,不知翻找了多久,终于从这些尸首里翻出了个活人,这人被数支流矢击中,胳膊上肩侧是砍伤,腹部破了一个豁口往外渗着血,早就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贺卿却好似没认识到这一点,他大喊着叫人过来。

“军师我儿子才五岁我离开的时候媳妇怀孕了我……”那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说上两个字便要缓上许久。

此时的贺卿其实有些耳鸣,他听不见对方说的什么,只是从对方张合的唇瓣从判断出了对方的言语,那言语未毕便没了声息。

被喊来的将士放下担架查验了一番后又匆匆离开……

在这一刻贺卿的心仿佛也破了一个豁口,不住地往里灌着风,涩得发疼不得喘息,贺卿清楚他未尽的言语是什么,他说:我不想死……

,我不会骗你

冬夜里北风呼号,帐外窸窣的声响显得格外的清晰,贺卿不由得心生警惕开口问了句:“谁?”

帐门被拉开,冷风灌了进来,门口的那人从黑暗里走到光明处,轮廓渐渐清晰,贺卿起身:“夜半更深,元帅怎地还不歇息?”

“那军师呢?”许老将军笑着反问了句,说着他将怀中的裘衣披在了贺卿的身上,“北地严寒,军师要保重身子。

这是犬子的裘衣,还望军师不要嫌弃。”

那裘衣似乎带着温度一般,灼得贺卿心口发烫,哑声失笑道:“怎么会?这是卑职的荣幸。”

许老将军环顾帐中的情形,叹息道:“这沙盘,军师推演了数十次吧?”

贺卿颔首,他引许老将军坐下,那火炉上烹着姜茶,是这帐中除了烛火外唯一的热源,他倒了两盏茶将其中的一碗搁在许老将军面前:“元帅何以知晓?”

“光我看见的就有数次了,都道军师有鬼神莫测之计、夺天地造化之能。

老夫却清楚那成竹在胸是军师背地里多少个日夜的呕心沥血。”当初的立名之战贺卿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战争在对方的眼中不过是一场有胜负输赢的豪赌,又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许老将军饮了口茶,身子在这一瞬间仿佛暖和了些:“军师清楚当初是谁放北羌人入关的吗?”

呕心沥血吗?贺卿只觉得惭愧:“谁人?”

“雁门关的守城副将——黎源将军,他如今是北羌人的王爷了。”许老将军苦笑道,“权势富贵便那般诱人吗?

可以令人趋之若鹜,可以令人丧心病狂。”

贺卿目光渐深,指节在桌面上轻扣若有所思:“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众生皆苦,多少人活下去都是困难,这名利富贵的滋味尝过了又岂是那样容易放下的。

那些王公贵族,从来不记得自己的责任,却总能为了自身的利益牺牲他人的性命,一心钻营,心中又何尝有家国。

只是元帅有没有想过,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是大宁人呢?”

“是有这个可能,可是若如此……”大宁也会在他国安插奸细,自然不排除这个可能,许老将军却有自己的考量,黎源籍贯常山,是忠烈之后,他生父早亡,母亲也在他十岁的时候病逝了,早早地进入军中历练,自己也见过他几面,若不是知根知底又怎么敢让他去守如此重要的关隘?

“人的容貌和行为习惯是会变化的。”贺卿言语冷静,“他自幼便替了原本的黎源不无可能。

奸细有两种,养大了再送过去的,还有就是自幼便扎根在敌国领土的。

两者各有利弊,前者未必能在他国窃取到多重要的东西,但对本国对他们的主子基本上是有绝对的忠诚的;而后者年幼,随着时间的变化受环境的影响会对国家的认同产生影响,容易背叛本国,却也容易在他国扎根,因此这类人往往在本国的身份都不算低。

事成之后回去说是扶摇直上九万里也不为过,有足够的利益才能令他们在敌国蛰伏数十年落地生根了还有要回去的欲望。

说来说去,说是利益的驱使也不为过。

黎源若是叛国,他不会是王爷,如此便只能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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