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翌日,暖金色的光芒洒进了格窗,清晰可见的是光芒映射下的浮尘,但也同样温暖令人眷恋。
贺卿醒来时,白青岫尚在酣眠,偏生他是个醉酒后会记得自己所作所为的人,看着白青岫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又想起昨夜里的所作所为,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贺卿发了狠没有收力,面颊上的掌印清晰可见迅速地泛起了红肿。
且不说对方是皇帝,即便不碍于彼此的身份,仅凭爱人的角色对对方做这样的事,也是太过了。
白青岫还睡着,或许是因为昨夜才被狠狠地欺负过,殿下与平时相较是与众不同的勾人,那眉目温和又含有几分勾人的艳色,贺卿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挲过对方的唇瓣。
而白青岫若有所觉的皱眉翻了个身,贺卿不由得失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白青岫这才悠悠醒转,睡意朦胧间被身上的疼痛感闹醒了,下意识地想要去抱贺卿却扑了个空。
那床榻上的冰冷令白青岫一激灵,生出几分恐慌来,他慌忙坐起身见贺卿跪在床头这才安定下来,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了泪花,他弯腰欲要去拉对方起身被因为浑身的酸软跌坐了回去,屋内的炭盆似乎不甚热烈,被褥外的冰冷令白青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又裹紧了锦被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来,他凶巴巴地质问贺卿,声音却沙哑得紧:“谁让你跪这的?
跪了多久了?你的腿不好你不知道么?
还有你脸上,谁打的?”
语调里是满含恼怒的急切,白青岫伸出一条白皙却带有星星点点的红痕的手臂,他拍了拍床上的位置示意人坐上来:“起来,坐这。”
贺卿置若罔闻,那润喉的茶水他早已备下,如今端至白青岫的眼前说了句:“殿下,润润嗓子。”
白青岫怒极反笑,那神情变作冰冷,言语平静的喊了声:“贺卿。”
平日里在贺卿面前他都可以服软,但这并非没有原则,该计较的时候他半分都不会退让,只是喊了声贺卿的名字却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
他也不接茶盏,任由贺卿端着。
贺卿抬头与之对视,最后还是起身坐在了白青岫的身侧,他张了张口自觉言辞微薄,最后来了句:“您罚我吧。”
白青岫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将茶盏搁置在一旁,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冷着一张脸伸手钳制住对方的下颚强迫贺卿与自己对视:“我罚你什么?
这脸上的巴掌是督主的手笔吧?当真是好威风。
所以你又跪了多久?”
言毕白青岫松了手,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贺卿过来些,贺卿干脆脱了鞋袜盘腿坐在了床上:“殿下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白青岫言语戏谑:“那就把昨夜督主对我的所作所为尽数还与您好不好?”
贺卿垂眸,哑声应了声:“好。”
白青岫抬手覆上贺卿的脸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慢悠悠地说道:“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我只是气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其实贺卿很喜欢昨夜那样的激烈不是么?为何要收敛呢?
若闲来无事,也可以尽兴而为。
其实您对我凶一些,我就算生气了也是很容易被哄好的。”
白青岫的言语微顿,他倾身在贺卿的耳畔呢喃了句:“只要下次我弄您的时候,您也乖些就好了呀。”
语毕白青岫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颇为无辜且理所当然的模样。
“殿下,您可真是……”贺卿从未想过白青岫会纵容自己到如此地步,他轻揉眉心言语颇为无奈道,“您这样,我会得寸进尺的。”
“可我也会得寸进尺的啊。”白青岫答,其实再纵容他一些也没什么。
“您醒得这样早,用过膳了呢?”白青岫总是忍不住操心贺卿的身体情况,或许对方还需要个水煮蛋敷脸,顶着这张脸出去旁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联想呢。
贺卿回答得理所当然:“没有,我在等您。”
白青岫瞪了贺卿一眼,言语凶狠:“你还敢说?
往后我没叫你跪,你再跪一下试试看?”
若我非要跪呢?当然这话目下贺卿是不敢说的,莞尔道:“不敢。”
白青岫被贺卿的笑容勾去了心神,贺卿在官场沉浮其实是只笑面狐貍,言笑晏晏地同你叙旧,背地里却连你的死法都算计好了,但他似乎难得发出这样由心的笑容,不掺杂任何东西,只是由心的愉悦。
那白玉梅花簪将三千青丝束起,一双眼眸深沉却又多情,再加上眼下的那一颗泪痣,有如灼灼桃花。
有道是公子如松如玉。
白青岫低哼了一声:“还不伺候我更衣洗漱?”
“是。”贺卿恭敬答道,如今的殿下在自己面前倒是娇气了些,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同长平公主越发相像了。
贺卿伺候白青岫更衣洗漱过后,两人准备去退房,贺卿欲要抱对方,却被制止了:“不用你抱。”
贺卿腿脚不便,可白青岫也不遑多让,既然不让抱,贺卿又要去搀扶对方,白青岫满含怨气地推了推贺卿:“也别扶我。”
他只是浑身酸软而已,又不是残废,即便是处于下位他也还是那个翻云覆雨的陛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抱呢?
老鸨对二人的异样视若无睹,在送二位贵客出门的时候差点来了个十八相送,那依依不舍的模样有如送别她的血脉至亲。
贺卿被这目光盯得有些生理性的不适:“你到底给了她多少钱?”
白青岫也竖起了寒毛:“一袋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