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都整理好了,本来打算明天搬走,没想到你晚上会回来。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叫车。”
就是这深更半夜,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叫到车,她心里也没把握。
裴济燊目光沉了下来,眼睛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也只剩一句:“不用,我马上就走。”x
沈初予诧异看向他,随即又明白过来,他来就是来摊牌而已,事情讲清楚,自是没必要再多待一刻。
“行,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如果是想约办离婚手续的时间,我这边随时都可以,你通知我,我到时请假过去。”
裴济燊大约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利落,目光顿了一下。
沉默良久,他问她:“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沈初予也不知自已为什么会如此冷静。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特别认真的去打量他。
她承认,自已根本就看不透他,从认识至今这短暂的半年时间,她从未真正看清过他,甚至连了解,都谈不上。
她被动的接受着他所带来的一切,仓促又盲目。而她从一开始就有着一种悲观的第六感,总觉得,她跟他之间的未来充满变数。
如今不过是这个变数,在她预判之下发生了而已。
也可能是因为,她情感投入不深,所以才能够做到理智和体面。
总之,她觉得自已可以平静的面对这一切,绝对不会发生那种歇斯底里的场面。
可是眼前的男人,眉眼沉沉,眼底藏着乌云。或许,他希望将分手流程走得正常一些?
所以,她配合他的演出,问道:“为什么?”
裴济燊看着她,总觉得,她看似平静的面孔下,藏着讽刺与不屑。
这样也好。
他垂下眼睛,整理情绪,再次迎上她的目光时,眼神已经变得陌生而冷漠。
“不合适的衣服,就无法再穿。不合适的婚姻,也应该尽早结束。”
沈初予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她冷嗤了一声,更多是在嘲笑自已。
“裴济燊,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想让大家体面一些,你却故意要来当面追问,再用这句话羞辱我。也罢,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可以对自已的决定负责。”
婚姻是一场赌博,路是她自已选的,输了也不怨旁人。
说完这些话,她转身进了卧室,将自已其余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拨通了孙依雯的电话。
原本不想麻烦她,尤其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可是这一次情况到底特殊,这偌大的城市,细想下来,沈初予庆幸自已还有孙依雯这个好友可以依靠。
孙依雯在赶剧本,原本也没休息,接到沈初予的电话后,二话没说,只匆匆回了句:“二十分钟赶到。”
然后套了个外套便从城市的另一端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