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译皱眉,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嘴唇开合,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按耐下情绪。
每次回来都容易吵架,他现在不想吵,省的第二天又带着情绪回s市。
“你喝吗?”夏父问。
“不了。”
见夏译低头一心吃饭,夏父点点头,颇为赞扬。
“酒还是少喝点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喝一口杯中的酒,细细品味,又劝儿子:“在外头谈生意也是,少喝点。”
“那要是喝得烂醉,也没个人照顾。”
他想起自己的“男儿媳”来,很不满意。皱着眉头,臭着脸给杯子满上酒,轻蔑地指点:
“要我说,还是找个女的好,贴心,你要是醉了,病了,姑娘家照顾人总是比男的仔细。”
老生常谈,夏译很不爱听,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反驳:“我不会把自己喝醉到需要人照顾,也没有谁结婚是为了伺候人。”
如果是实在逃不过的酒,喝醉之后夏译会住酒店,给助理加钱,让人把自己安顿好。
他舍不得让许飞澜面对醉醺醺失去行动能力的自己,怕他劳累,也怕他担心。
在外喝酒应酬,最担心的永远是家里人。
夏父在外聚会总爱把自己喝得烂醉,夏妈妈没少因为这件事担心生气,他们吵过很多次,但每次吵完,夏妈妈还是要负责收拾残局。
夏译引以为戒。
“他不照顾你,那你上赶着去照顾他?”夏父嗤笑。
在他的认知里,夫妻之间仿佛是此消彼长的敌对关系,不论是在外还是在家,他都要占绝对优势。
他自己娶了个一心为家庭为自己付出的妻子,于是想自己的儿子也按着自己的老路走,成为另一个优秀的自己。
夏译年纪轻轻就开了个大公司,让夏父在外行走都觉得面上有光,没少和朋友炫耀。
现在被一个男人迷得找不着北,默不作声就结了婚。两个男人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他们家都断子绝孙了。
偌大的公司开起来有什么用,他的脸都丢净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在这个话题上,过去两年已经争论太多次,他回家不是为了让这个家里再燃战火。
夏译沉默下来,专心吃饭,死不悔改的样子看得夏父心里窝火,抬手要拍桌子发作。
夏妈妈用胳膊用力杵一下丈夫:“行了,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夏父狠狠瞪一眼妻子。
夏译和夏母互相给对方夹菜,权当听不见看不见桌上另一个人,夏父更加生气,但还是没敢掀桌,饮尽杯中的酒,起身摔门离开家。
这边不欢而散,许家却和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