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哲?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逮住了?
还记得他在祭坛那日落荒而逃,此时此刻哪还有什么君王的影子?
佝偻着腰背被人推搡的模样倒像极了丧家之犬。
一行人缓缓朝他们走近,湛熙宁与邶恒皆未下马,只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等着。
许是游走在崩溃边缘,忍受不了屈辱的卫鸿哲在见到邶恒以后忽然痛不欲生地破口大骂,阵阵粗鄙言辞实在不堪入耳。
只不过湛熙宁见邶恒没在意这些毫无力量的辱骂,却忽然面色一凛,厉声问:“文真呢?!”
走近的伍均立刻提声道:“属下寻遍山野,也没找到人。”
话音才落,立刻戒备的邶恒就听到身后山谷呼啸而来的风声。
眨眼功夫那道无情的飓风已席卷至邶恒跟前,正要厮杀之际,却被他极强的掌风一挡,眼见巨大的内力迫使那个摇摇晃晃的黑影朝着周围的草木冲撞过去。
文真没等,就像邶恒毫不犹豫地反击一样,她也再次提刀而来,破釜沉舟的架势。
邶恒每每出击都灌满了力量,招招致命。
将将几个回合,文真便落了下风,就连左支右绌的抵挡都成了致命的挣扎。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山谷,伍均正要上前帮邶恒补刀,却被湛熙宁一声喝令,被迫止住了动作。
“打了这么久,也学着看看热闹。”湛熙宁扫了他们几人一眼,这话听着悠闲,可谁都知道违抗的下场可不会太好。
于是无人再敢上前,殚精竭虑的伍均也只好留在原地等待。
湛熙宁挪回眼,津津有味地看戏似的,毫无紧张感。
可惜这出戏太过短暂,竟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让他这个难得放松的人落了个十足的不尽兴。
只见文真忽然从高处坠下,她重伤跌落狠狠砸进枯叶残枝堆积的泥土里。
“邶大公子心情不好,下手重。”
未待邶恒站稳,湛熙宁就喝马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对泥潭里的文真调侃,“还是你休养不佳,失了手?”
“你就是个叛徒!”
文真将脸扬起,口出不逊,那双饱含仇恨的双眼恨不得将湛熙宁吞噬,撕碎。
“背叛?”湛熙宁低笑,“还要从你说起吧?”
文真腿断了,此时呈现出诡异的角度。但她还是想咬牙起身,坚强的意志令她不愿放弃将手中的刀子插进湛熙宁心窝里。
“我就说,卫泓哲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耐,逃离辽王庭?还能回到西梁称王?”
邶恒稳稳落在她身后,“刷拉”一声,收起手中利刃。
“原来是有这么位了不得的母亲,就凭这点,实在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