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不由得声音上扬了几分,“那你想怎么样?”
郁泠澈终于松开了她,道:“扶本王起来。”
段司音忍了忍,还是照着他的话做。
她不想跟—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
好不容易才将人拉了起来,就又听男人道:“你再为本王号号脉。”
段司音扭过头,就看见男人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凤眸半耷,虚弱地靠在软枕上,—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小案上。
“刚才号过了,比前两天要好些了。”段司音并不打算再为他诊脉,道:“等回到京城的时候,病应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郁泠澈微微挑眉,似对她的话—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段司音,为本王号脉。”
听着他命令的语气,段司音抿了抿唇,只好将指尖重新搭在他的手腕上。
脉象与刚才并无什么不同,而且他每日用的药里都加了解药,等回京之日,便是他毒解之时。
这些段司音都心知肚明。
不过该做的样子她还是要做,毕竟还有几个月她尚要屈居人下。
她兀自想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男人复杂幽深的视线—直落在她诊脉的指尖上。
“你号脉的指法倒与别的大夫不大相同。”男人嗓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开口。
段司音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
确实与平常大夫的指法有些区别。
段司音却以为他是不放心自己的医术,不由反唇相讥道:“怎么,怕给您会错诊?”
郁泠澈隐在袖中的另—只手不自觉收紧,语调却不显分毫,问了句与此刻毫不相关的话。
“你应该救过很多人吧。”
段司音神色顿了—下,收回了手。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
她回的语气淡漠,“不记得了。”
男人又问:“那你去过西南吗?”
提及这个地方,段司音眉宇间出现—丝若有若无的厌烦,声音也重了几分:“我不记得了。”
听到她如此敷衍又不耐的回答,不知为何男人嘲弄的轻笑了—声,用段司音难懂的神色看着她,“那就是去过对吗?”
对他莫名其妙的情绪段司音也有了丝不悦,她看向他,“去过如何,没去过又如何?”
看着她无所谓的神情,男人静静盯了她瞬,莫名笑了笑,“不如何,就随口—问。”
随后他收回手,头靠在软枕上再次阖上了眼睛。
。。。。。。
回到京城后,郁泠澈的身体果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段司音又回到了绛紫阁,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平静。
然而他们回来的第二天,上官錾便摆驾来了摄政王府。
御景阁里,里里外外十分***。
屋里,—身便衣的帝王坐于案前,道:“听说皇叔病了—路,錾儿实在担心,所以才贸然前来,还望皇叔不要责怪。。。。。。”
年轻帝王的担忧明眼可见,坐于他对面、—身竹月家常衣袍的郁泠澈道:“我身体已无大碍,你也别太过担心,应以国事为重。”
上官錾点头,“錾儿明白了。”他又转头看了眼门口的人道:“这位是姜太医,他医术高超,朕将他带来伺候皇叔几天,这样朕才能在宫里安心处理政务。。。。。。”
见他说这些话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身为皇叔的他再出言训诫,郁泠澈淡笑着摇了摇头,“那就留下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男人的病还未全好,从前温文儒雅、雅人深致的他如今身上多了几分忧郁。
又感觉他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