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如此驳斥李莉,她应当无话可说了,就会死了听洞房这条心,下楼回房睡觉去。不想今晚李莉仿佛撞了邪,非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的劲头。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拗劲儿。在被驳得哑口无言之后,还来上这么一句:
“汝琼姐,你别蒙我了。我说过,今晚听不到你们圆房,我是不会回去睡觉的!”
嗨,那语气,那态度,硬得很呢!
本来,陈汝琼和易军合力劝她几句,这事也就收场各自好睡觉了。那易军不是说他累了吗?但听了李莉这句话,他却忽然来了劲头,不但不帮陈汝琼合力对付李莉,还从中起哄道:“看来,她是来真劲儿了!我想,你不和我来真的是过不了这个关的。”
“你想都别想!似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有心情和你来真的吗?”
“那就退一步吧。你也学着叫几声,就想象着我和你来真的了那样叫几声,好让她回去睡觉!”
陈汝琼咬牙道:“我,我不会……”
“不会?不是真的不会吧?”易军有些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不相信道:“这你都不会?以前在英国时不是谈过男朋友了的吗?我不信你没跟男人上过床!”
陈汝琼见易军提起自己的事了,就有些不能自控道:“你什么意思啊你!你给我老实呆着!”
易军暗想:别在我跟前扮纯情了!你和刘彼得那破事儿,我这次在救陈小明的时候,对刘彼得的背景都了解清楚了!以他的为人,你那死去的老爸还真有些判断能力呢!像刘彼得这种人,他讨你欢心,却一直让你守身如玉,我易军被打死也不信!
只是这些说话又不好当着陈汝琼的面戳穿她,只好权当作陈汝琼的说话是真的。
卧室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易军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陈汝琼,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算了,大不了明天早上就说我们声音小她没听到罢了……”
易军的退一步,又好象使陈汝琼不快。她现在是内心混乱得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她发狠地咬了咬雪白的皓齿,说:“你继续踏响床铺吧!”
易军只好跨上一一床去踢啊踏啊,摇了五六分钟,陈汝琼牙关紧咬,就是一个字音都没有发出来。
“不如这样吧,还是我来教你算了。”易军实在摇的受不了,累得坐在床上对陈汝琼低声道:“其实女人在这种时候一般会叫喊起来的……”
“喊什么呢?”
“就喊‘哎唷呵,好舒服啊!你能不能再快点儿啊!我都快要死了,你还慢腾腾的’,又或者喊‘爽,好爽啊!出力一点,再出力一点’!要不就是乱喊‘啊!喔!哎哟啊!’再不然喊‘你好厉害哦,老公我好爱你哦!我还想要呢!’这样一来,她不相信都不行了。”
陈汝琼的脸都绿了,一是因为易军如此说,说明他已经是个情场老手!今晚总算暴露真面目了!二是这些话叫陈汝琼如何喊得出来呢?
易军看着陈汝琼犹豫不决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得计了呢!易军就加码道:“要不,你如果连这成整的句子说不出来,干脆你发出几个叹词也行!诸如啊哦嗯咿唧呜喔之类的,这些你总会吧?只要哼得有节奏感就成!”
“唔……”
陈汝琼拼掉了半条命,终于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微弱低吟,声音刚刚发出,她就已经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易军就鼓励道:“这样也行。你就继续吧……”
可就这种音量,连易军听起来也要费劲啦,更何况是门外的李莉。虽然她已经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李莉居然叹了口气,说:“你们就别再敷衍我了,你们一个在踢踏床板,一个就在假装叫一一床,努力地做出发声对不对?”
房内的两人:“你怎么知道?”
李莉哈哈笑道:“我虽然还没有结过婚,可现在是什么社会啊?晚上到街头巷尾溜一圈儿,大多黄碟。我不会买来看的吗?这男女之间什么样的事情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谁还不知道那档子事?汝琼姐,你们是瞒不过我的。我想问,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比如感情上的,或者是生理上的,又或者是心理性的?”
这李莉再次越说就越来劲儿了,她微微顿了一顿:“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些情况都是出在易军身上!易军这个人我看挺不错的,比那些个什么莘莘学子强得多了。汝琼姐还是认真些对待比较好。天色不早了,你们稍微快些,好让我安心回房睡觉去。”
嗨,够直白了!到街上买黄碟回家看?那你自己解决问题很多次啦?
易军跳下床来,开始思考这个很令人费解的问题。
陈汝琼明显没有考虑这个复杂的问题,她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起身来到房角酒吧前,拿了一瓶马爹利,拧开盖子,一仰脖,汩汩一口气喝下小半瓶去,因为灌得太猛,那晶莹茶色的酒液顺着她欣长雪白的脖颈笔直的落入她的衫领,看得易军眼睛都直了,想不到这个名义妻子喝酒的样子,还喝出韵味来了!
陈汝琼用力擦了擦唇边的酒渍,略显摇晃地随手把酒瓶放回吧台去,摇晃着回过来,一屁股重重地坐到松软的席梦思床垫上,冷冷地对易军道:“关灯!”
整栋别墅夜间的灯光其实是很亮丽的,但易军一关掉了室内的光源,房内的光线就很模糊了,虽然已经习惯在黑暗中视物,但易军仍然感到不舒服,现在,他只能清晰床上陈汝琼的大体轮廓。
“来吧。”陈汝琼只说了一个字就有些无以为继,即便猛灌了半瓶马爹利,也无法彻底令她放松下来,但她终于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我现在允许你碰我,但不准脱衣服!不准亲我的嘴唇!”
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她说话的速度很快,她不想把事情弄到三个人都没觉睡!再说,自己还差点儿让这个土鳖来真事儿了呢!现在,简单地让他碰碰自己好把门外的李莉糊弄下楼回房休息,也算是为自己打个掩护,然后断了她继续靠近易军的心。
陈汝琼这突然的举动,最初吓得易军一愣一愣的。及至看到她惟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似的气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想,这是要玩真的,可就真的成就天大好事了!
于是,易军试探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什么?我连衣服都没脱,你,这,这是要玩真的?陈汝琼虽然喝了酒,但意识还没完全迷醉!
可这会儿,易军装作看不见,拧亮了一盏壁灯。顿时,橘黄色柔和的光线下,闭着眼睛的陈汝琼犹如一个冰山美人,她的身体就像一尊在橘黄色灯光下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汉白玉雕像,纯美诱人,金黄亮泽。这一瞬间,易军甚至都忘记了她是在要演戏给门外的李莉听!
“还愣着干什么!”陈汝琼借着酒劲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到了极限,唯恐下一刻自己就会改变主意,她对着易军下命令道:“如果你不能做得象真的那样,把门外的哄回房去,你以后都别想上一一床睡,继续打你的地铺得了。”
我靠!又拿床铺这事来威胁我!怎么我和床铺就那么有仇啊?好艰难才争取得上一一床睡,稍不如意她又拿床来和我做文章!
别拿床铺威胁我好不好!我的伤还没好呢!不睡床可就受不了了!
好吧,我拼命扮得似模似样还不行么!
为了保住自己的床铺,易军哪里还会犹豫,当即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床上的陈汝琼走了过去。
可要装得似,总不能离陈汝琼太远了吧?太远了,没有激情,自然就谈不上装得象。可要贴近身去,甚至要压在她的身上,你陈汝琼可别又发癫,赶我下来才好!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易军已经发现,陈汝琼因为心理上的问题,常常弄得让人捉摸不定,特别是在男女之间结合的问题上,更是变化无常,时时不同。之前,都差点儿成就好事了,要不是李莉失经无神地来敲门,说接到苏芝兰电话了,易军可能就和陈汝琼成就好事了。
可一受了那件事的干忧,陈汝琼又变回原来的那副样子了!易军清楚,像陈汝琼这样变化无常,应该是与心理有问题脱不了关系。但这种事他不能说,一说出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越说越糟的。
不如趁着现在要假装来事儿,而陈汝琼又喝了酒,说不定肌肤亲近之后,她有了反应,自己就好弄假成真了!
易军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人也变得猥琐起来,揉搓着双手,“嘶嘶嗦嗦”地抽着气,迈步走近陈汝琼去。近了,嘿嘿,更近了。
柔和的暗淡的光线下,陈汝琼卧于绒质床铺上,那高低起伏的线条,让易军感到了紧张。他吞咽着唾沫子,眼睛发出青绿色的光芒来,一眼看到陈汝琼已经迷离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过来,仿佛在向他招手似的,易军顿时血脉喷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