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炀觉得自己最近可能真是被非酋附体了,运气说不出的差。
花魁把他按在床边,亲手端过一杯酒,讨好地送到他嘴边,“喝了这杯合欢酒,从此你我再不分离。”
池炀盯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看了两秒,想着也没有别的出路,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花魁伸出纤长的手指磨蹭池炀的唇瓣,被酒水打湿的潋滟上透出一抹嫣红,昏黄的光线将珠光洒在上面,让青年看起来诱人又美味。
魔鬼的目光在青年的下巴和颈线处流连,肆无忌惮地逡巡,等到唇瓣上的水滴都被擦干净,他才满意地笑了笑,起身走到屏风后。
趁着花魁离开,池炀赶紧把压在舌头下的酒吐出来,抹了抹自己被蹂躏半天的唇瓣。
这酒里全是合欢花的味道,还有不知名的苦味在口唇间蔓延,估计下药是在所难免了。
要是下了药,舌头下面微血管多,他多少得吸收一点。
“奴家按照惯例,得先给侯爷唱首曲子,侯爷听懂了,才能……”
花魁抱着琵琶从屏风后走出来,他故意留了半句,优雅地坐在重重的轻纱帷幔之后,很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既视感。
纤长的手指滑过琴弦,开始低低地吟唱。
无根散花花若絮,
荣华易得,
归处难求。
浮生苦舟舟不渡。
妾本男儿,
奈何红妆,
男子怀胎笑煞人,
荒唐又能与谁言?
……
花魁娘娘的唱腔婉转哀戚,他的声音并不纤细高亢,低沉而富有磁性,唱起曲子来相当好听,别有一番韵味。
池炀作为一个标准的五音不全还不肯学的乐盲,非常欣赏花魁的一把好嗓子,但他也不是来听曲儿的,这段曲子更不会无缘无故唱给他听。
池炀想起来,之前在首都博物馆展出《清明上河图》的时候,他趁着放假去凑过热闹。
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他在脑海里完美呈现了这幅原稿。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这首曲子中的一个关键词——浮生苦舟。
如果说无根散花代表花魁自己这点,池炀还敢稍加揣度。
那至于男子怀胎什么的,他还真不能瞎猜,毕竟他对自己这个蒙昧的第六感,心里还是有点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