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取边城,长驱直入,沿赤水而下,周游迂回……最终,驻兵于靖襄边界。”
戚言心中略一计算,点头:“甚好,那就看公子如何排兵布阵了。靖国生乱,纵然抽调兵力,长居襄地的氏族封主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眼下最不想看到襄国复辟的,莫过于他们了。”
公子煜垂眸,方要笑着说什么,却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何人?”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世子!”门一开,禾女闯进来,见戚言坐在一旁,便又唤了句,“戚姑娘。”
未等两人发问,她便语声急促地将事情一股脑地交代出来。
“钺王派人来传了信,说要单独召见戚姑娘,现下传信的宫人正守在院门口。”
闵煜问:“所为何事?可是结盟之说考虑清楚了?”
“未提。”
戚言和公子煜互视一眼。
她站起身:“钺王既然诚心相邀,那我就去见上一见。”
公子煜上前一步:“戚姑娘……”
戚言看向她:“世子不必担忧,你我三人身处钺地,势单力薄,国君若想做些什么,只消派兵即可。专程请我入宫,想来是有要事相商。”
公子煜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道:“我送姑娘。”
三人行至院门口,果真看到有一宫人侍立在此,身后还备了辆马车。
那宫人见了他们,立刻低头道:“襄公子,戚姑娘。”
戚言并不多话,只道:“走吧。”
钺王此次召见,似是换了一处宫殿,装饰华美,室内开阔,两边排放了许多大箱子,每一个都足有半人之高。
国君照旧在殿中等候,一见她便迎了上来。
“戚姑娘切莫多礼。”
他抬手略一虚扶,戚言也未一礼到底。
“不知国君今日召我,有何要事?”
“请姑娘先看这些。”
钺王没有直说用意,而是招来宫人,先将地上的十几口铜箱打开。
一箱箱的金银珠玉、海国珊瑚、铜制礼器……立时映入眼中。
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戚言冷眼看着,又问:“国君这是何意?”
钺侯朝她深深一揖,直言道:“戚姑娘素有贤名,孤虽远居钺地,却对姑娘倾慕已久,今诚意求娶姑娘为我钺国夫人。孤愿与戚姑娘共治钺国,成就佳话!”
戚言此去,归来已是傍晚。
血色云霞衬在天边,还是那辆马车,孤零零地行在道上。
车轮轱辘辘转着,远远的就能听到声音。
“戚姑娘回来了。”禾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