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有的罪名只是为了逼迫张礼坦白,不过就在此时,一声惊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不要”
原本熟睡的林斐之像是突然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小脸煞白的坐起,尚未聚焦的澄澈眼眸透着惊慌无措。
张礼被吓了一跳,伸手欲安抚。
可他忘了他自己浑身是伤,一动弹,闷哼声随之泄出。
“你醒了”林斐之听到声音回头,眼底未褪的恐惧与欣喜纠缠,最后竟无端生出了一抹委屈的意味,他瘪嘴:
“那群庸医说你伤的很重,明明是他们医术不精”
“没事了。”张礼强撑着往少年的方向挪,微卷睫毛下的晦暗眼神夹杂着慌乱。
从外面的角度看是在安抚着林斐之,可肩膀却无意间挡住注视着他们的宋轻白,苍白的面部轮廓是微微绷着。
“怎么会没事?你身上那么多的伤口。”
“到底是谁伤的你啊?”
瞅着半蹲起来看张礼伤口,没有半点郡王架子的林斐之,宋轻白眉毛一挑,视线在他们周围转一圈,了然一笑。
这时候,张礼蓦地拦下林斐之的细软指尖,虚弱提醒:
“我无碍,宋大人也来了。”
林斐之顺着对方隐晦的视线看去,原本略显困意的眼眶瞬间红了红。
“少傅。”
宋轻白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袍,在他们旁边预坐好聊聊。
就听林斐之又说“我们回去吧,这个地方如此凶险,等下你也出问题,可如何是好”
“”
宋轻白刚碰到床板的胯又提了回去“确实是比较凶险。”
林斐之连忙着急点头,丝毫没察觉旁边的张礼苍白的唇紧抿。
氛围微妙的有些诡异。
床榻上的人与前面肃然而立的男子视线相对,从晦暗的情绪交锋到前者败下阵来,不过推杯换盏的小会功夫。
“病疫事关重大,万不可因为小人耽误了,还请宋大人正常安排行程。这几日等小人伤口好些,会协助大人清理路上害我受伤的“劫匪”的。”
宋轻白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懒散的捋了捋袖:
“也成,那本官就等你的消息。”
他朝他浅浅一笑,可余光里却在看旁边少年,那个眼神,就好像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张礼心弦紧绷,直到对方慢慢踱步离开,他才隐约感觉到自己心脏回归正常跳动的声音,以及旁边少年低喃:
“你是过来找我的时候被劫匪砍伤了吗?”
抱抱他
月色洒落在莲花池中,将几条游走的鲤鱼笼罩,使湖面越发透亮,连同房间窗户里的烛火光影都映衬了过来。
“是我连累郡王了”
张礼讲完了自己编织的一出戏,脸上适当的憋出了一丝痛苦的神情,那向来清冷的眼神透着少见的无措:
“是我擅自做主想过来帮帮郡王,却不曾想弄巧成拙,现在害的郡王需要分身照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