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尔回答:“没有,温知宴对我很?好。”
“那你哭什么?”想起今天她回了一趟娘家?,林晓猜一定是她爸妈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她爸她妈早就过不下?去了,这也是为?啥患病的倪逸晋坚持在他走?之前,黎尔得结婚嫁人,还得嫁个最好的人。
“我没哭,刚才滴了眼药水,我先走?了,我真?的就是来拿袜子的。过年的时候不穿,我浑身不舒服。”黎尔掩饰道。
“尔尔不要胡思乱想的,现在都嫁人了,跟温知宴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林晓把袜子给外孙女。
“嗯,我先走?了。”黎尔怕打扰老人家?休息,很?快就离开了。
一直陪着黎尔的温知宴跟林晓告别,“外婆,我们先走?了,这么晚,打扰你跟外公真?抱歉。”
*
温知宴开车带黎尔回西灵湾,路上,温知宴给她开了节奏舒缓的钢琴音乐,回到别墅,黎尔去换衣服洗澡,很?快就到床上躺下?了。
温知宴接了几个公司的电话,再过来时,黎尔已经昏昏欲睡。
床头?灯开着。
黎尔将双腿蜷缩在贡缎面料的棉被里,阖上了睫毛长?长?的眼睛。
睡意朦胧中,有人伸手将她的裸足轻轻牵出来,一只又一只,慢条斯理的帮她穿上她外婆亲手织的袜子,然后,再把被子给她盖上。
黎尔早就忘记了要穿,坐车累得想快点休息了。
他却还记得,她今日的愿望让她今日达成。
她想穿林晓穿的袜子,穿上之后会?巨暖巨幸福。
他就坚持要让她巨暖巨幸福,今天才算完。
“温知宴……”黎尔柔柔的喊了一声。
身上只披了件黑绸睡袍的温知宴俯低,衔住她的樱桃口,浅伸出舌尖,到她小巧的口中嬉戏。
吻完之后,他压低声音,瞧着她蒸腾出湿雾的眼睛,告诉她:“我们有我们的家?了,我们结婚了。尔尔不是一个人。”
那温柔的声音让黎尔像是一下?来到了全?世界最安全?的避风港。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这总是不如意的人生里,自己总是要一个人,只能靠自己忍辱负重的走?下?去。
从十六岁,她鼓起勇气?,去找混混要回倪涓雅药店里被偷的人参开始,她一直都是在逼自己勇敢,因为?遇上那样?的父母,她不坚强一点怎么能行呢。
直到现在她是温知宴的太太了。
这些逞强的心境都变成了无谓。她在难受的时候可以尽情难受。
因为?温知宴会?用尽他的全?力来哄黎尔不难受。
温知宴把手撑在黎尔的肩膀两侧,俊脸映着床头?灯的暖黄光芒,眼神柔和,口吻偏宠的告诉黎尔:“已经破碎了的东西,人再努力去修补,也还是会?有裂痕,尔尔已经尽力了。”
“你怎么知道我尽力了,温知宴,你不会?懂……”
黎尔鼻酸,眼眶再次一发热,泣声说着,又要哭出来前。
“我懂,我知道尔尔这一路有多努力。”温知宴的薄唇贴近,以吻封住她哭泣的口,一双厚掌轻揽住她的细腰。
他这么对她说的时候,眼神是那么宠溺,嗓音是那么温柔,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跟最喜欢黎尔的人,真?的就是他。
猛然发现黎正勤跟倪涓雅这两个人这么多年来早就形同陌生人,被重创的黎尔小声的问?:“温知宴,结婚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人的归宿对不对?”
婚后几十年什么都可以发生,就算有了孩子,孩子很?乖很?听话,彼此也不一定能组建一个完整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