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里偷乐可比惆怅更明显。
裴焕生哼了两声,瞪他一眼:“听金喜说的?”
“今日路过红馆,见到他了。”
“原来是去翘果儿那里了。”裴焕生笑道,“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也就祝升回来的事,至于你们做没做……我可不清楚。”
裴焕生:……
“你这样真的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裴焕生无奈道,“我们什么也没做。”
“我什么也没说呀。”时夜摆摆手,“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账簿,算得我头都大了。”
裴焕生懒得搭理他,而是说:“李萱儿今日来信了,说是有李何欢的下落了,在邓家口镇。”
时夜手一顿:我跟着你做生意打算盘还不够,还得重操旧业是吗?
裴焕生看着时夜吃瘪的表情,觉得好笑:“没说让你去找他。”
时夜小声嘟囔:“……我也不愿意奔波千里。”
“李萱儿倒是没让我做什么,只是留意一下。之后若是听到有关那边的消息,还是跟我说一声。”
“我发现你们飘渺谷的人,都特别沉得住气。有点不在意对方死活的感觉。”时夜吐槽道。
“他身上有悲离别,要在意也得先在意别人的死活吧?”
面对悲离别这种见血封喉的剧毒,的确是别人要先害怕。
时夜:……
作者有话说
文中“”是被删除部分
翩然
如同两年前那样,许云莱像是一切都没变。他总爱来来香园内喝茶,喜欢在这里听雨读书。他和大部分读书人一样,容易感春伤怀,一股子文人气。为官将近一年,倒是没有沾什么官气,依旧端的是君子风范。
他身穿水色素袍,起身迎裴焕生,再为他沏上色如碧波的西湖龙井。
窗微开,清风徐来。
裴焕生喊他一声“菜菜”,再从身后拿出一枝新鲜荷花,白里透红。
许云莱接过荷花,放在桌上。他轻声笑了一下,声音温柔缱绻:“初夏的荷,还没开好,就被你摘来了。”
裴焕生抿了口茶,是太久没喝到的西湖龙井。
许云莱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远去的故人,只觉得这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先一步到你这时,发现茶罐里放着的不是西湖龙井,害得我好一番找。”他笑里带着些许苦涩,他幽幽感叹,“焕生,你变了好多。”
“是啊。”裴焕生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总把我送你的那柄金丝折扇带在身边。”
裴焕生愣了一下,这样的叙旧伤怀他的确不太适应,太过于矫情诡异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却还是如实回答:“两年前我去陇西,遗落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