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有些失望,她巴不得宋悦出点事。
小时候的宋悦聪慧乖巧,身体健康,是大人眼中喜欢的孩子类型。
而她是嗑不得碰不得,一受点凉风就会生病感冒的病秧子。
她记得有回她发烧不能出门,身体忽冷忽热十分难受,她透过雕花窗看到宋悦、哥哥和父亲母亲他们在院子里放风筝的情形。
他们玩得很开心,父亲甚至将小宋悦驼在肩上,小女孩的笑容十分明朗,但是宋嫣却觉得刺眼,本来那个人该是她。
都是宋悦,夺走了属于她的宠爱。
想到这里,宋嫣眼中浮起满满的恨意。
她紧紧捏着手中扇柄,良久才冷笑一声:“算她走运。”
翌日。
宋悦坐在案前,正对着窗户,翻看着这段时间正在研习的医书。
室内光线明亮,宋悦穿着白色大袖衫和绿色抹胸长裙,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发似绸缎,整个人像一副宁静的水墨画一般。
正看到外伤包扎的要点时,她脑中闪过了一张气质冰冷的俊脸来。
宋悦柳眉微微蹙起,那个人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翠进来说道:“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待宋悦来到翠安堂,便看到大大小小的锦盒匣子摆了一桌,还有大小箱笼,或装着绫罗绸缎,或装着奇珍怪石,林林总总铺满了大堂。
宋母不知道正和宋嫣讲到了哪里,亲昵地拍着宋嫣手背。
见到宋悦来了,宋母唤道:“悦儿,快看看你二舅送来的礼物,挑几样喜欢的拿去。你大哥刚出门去了,晚点我让他自己过来挑选。”
宋母是苏家幺女,上头有两个嫡亲哥哥,大哥继承了外祖父的勇猛无敌,年纪轻轻就随着外祖父征战沙场,二哥留在京都打理生意,支撑门楣。
宋母当真是蜜罐子里长大的,要星星家里不会给她月亮。
两个哥哥都分外宠她,大哥会在她出门的时候保护她,二哥是做生意的好手,同时也是花钱的祖宗,经常给她搜罗来奇珍异宝,让她在一群女孩子之中出尽了风头。
如今年长了,二哥是每回做生意回来便给宋家送来一大堆礼物。
宋悦随意看了几眼,选了一个玲珑玉佩和一只紫毫笔,然后她走到箱子旁,拿起来一件白狐肷披风。
宋嫣抬眸瞧了一眼,随后淡淡移开。
宋悦:“母亲,我选好了。”
宋嫣突然“哎呀”一声,然后走到宋悦身旁,娇声道:“这狐肷披风颜色素净,我刚刚倒没瞧见,现在一看,真真与我相配呢。”
“姐姐,你不如让给妹妹我吧。”她双手摇着宋悦的衣袖,娇滴滴地央求道。
宋母仔细打量了下,点了点头,确实,嫣儿气质柔弱,素色衣衫更衬她。
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道:“嫣儿,你不是有了一件丹色披风吗?”
“哎呀,那件披风穿了几年,去年赏雪时被树枝勾破还修补过,哪有新的好。”
宋悦神情淡淡的,转头看到母亲为难的神色,便道:“既然妹妹喜欢,那就留给妹妹吧,我那还有。”
“那就谢过姐姐啦,姐姐对嫣儿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