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外面对于前面两任皇后之死的猜测,以及当今皇上的残暴无德,元萫便觉得虽然对不起柳氏跟柳氏的孩子,但也毫不后悔。
只要蕊姐儿不入宫,别说被当众罚跪了,就是让她天天给死去的柳氏烧香,亲自登门去汴州柳家跪下道歉,她都愿意。
二房姜兴在外地做官,一年到头回不了两回,因而都是其妻赵氏拉扯两个女儿姜迎惠跟姜迎芳长大,加之府里常年都是大房管家,姜老太太偏颇大房,赵氏一直心有不忿。
这会儿见姜远正在气头上,赵氏叹息一声,道:“都是有过孩子的人,若长埋地下的柳氏知晓她的孩子受此苦难,还不知会如何伤心呢。”
姜迎惠跟姜迎芳跪在后头不敢说话。
姜远果然脸色更差。
元萫面色一变。
赵氏就是个小人!
圣旨刚到的时候,赵氏就冲着她一番阴阳怪气,还说此事跟二房无关,愣是把这事儿撇得干干净净。
此时姜远震怒,恰好给了赵氏落井下石的机会。
但元萫没有办法反驳。
谁让他们大房做事不地道,确实对柳氏跟姜娩有愧呢?
赵氏抽出条帕子,嘴巴一扁,眼睛一垂,顿时就有了泪花,她捂着帕子抽泣,那真是光捡让姜远动气的话说:“可怜的娩娩,自小离了太傅府,连她祖父祖母都没见过几面,好不容易长大被大哥从汴州那等偏远之地接回来,却被哄骗着替代迎蕊入了宫,这也难怪娩娩悲痛之下做出自缢一事。”
姜远瞪大眼睛,压根没想到姜老太太隐瞒了这一细节,当下气得把茶盏丢了出去。
滚烫的茶水,泼了姜驳满身。
姜驳不敢躲。
姜远:“赵氏,你说什么?你说那孩子自缢?”
赵氏哭声一停,惊讶地望着姜远,心里却清楚的很,老太太定然不敢把姜娩自缢一事道出。
她道:“是啊,父亲,母亲没同您说吗?娩娩回府不到三日就在房里自缢,我们得知消息赶到的时候,人几乎已咽了气。要不是大夫来得及时,娩娩就没了。”
姜迎惠添柴加火:“祖父,大姐姐哭得可伤心呢。”
姜迎芳年纪小些,没那么多心眼子,说话也是由心而发:“祖父,其实我若是大姐姐,我想,我可能也会做出跟她一样的选择。她归府时,望向大伯的眼神那么欢喜,可谁知道……谁知道大伯把她接回来,不是想要对她好,而是计划着让她入宫。”
元萫背脊一僵。
姜驳冷汗直冒。
赵氏勾唇。
她这小女儿反应一向迟钝,难得有派上用场的一回。
姜远指着姜驳,又指了指姜老太太。
他没法把姜老太太如何,便想着要把大房罚上一顿。
这时下人来报,说宫里的人到了,姜远只得暂歇怒意。
他生得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