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姜帆的院里传出来的。
姜娩回院子,正好要经过一段跟姜帆院子同行的路,她听到动静后出于好奇心停下来,再出于好奇心站在一根比她腰身还粗的红木柱子后面瞧着。
只见,姜帆跪在院中,前面站着刚发完一通火的姜驳,以及正在劝解的元萫跟姜迎蕊母女。
二房赵氏向来热衷于看大房的热闹,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以后,也不待在屋子里监督姜迎惠姜迎芳绣花了,她抓了把瓜子,兴冲冲地带着丫鬟赶来看热闹。
姜迎惠也跟了过来。
姜迎芳眼尖,瞧见藏在红木柱子后面的姜娩时,拎着裙子跑了过去。
她手里抓着一把花生,分给了姜娩一些。
对于姜迎芳身上总有吃的一事,姜娩已经习惯了。
这位四妹妹的兴趣跟她颇为相似,都是好吃好喝贪图享受之辈,因而两人凑在一起时,单单是说吃的都能够聊上整整半日。
而姜娩如今跟姜迎芳的相熟程度,就同别家府里玩得好的姐妹差不多。
她剥掉花生壳,往嘴里丢了两粒花生米,询问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我不过就是出去一趟,怎么才一回来就出事了?”
姜迎芳对此见怪不怪:“大姐姐在府里待得少,没见过帆哥儿跟大伯父闹的场面,才会如此惊讶。”
姜娩还记得姜帆在她归宁当日指出姜驳错误一事。
对原身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她是带着几分欣赏的,也早发觉他跟姜驳性情不同。
一听姜迎芳这语气,便猜到这样的争吵在太傅府肯定上演过很多回。
姜娩想了下,问:“是因为春闱的事吗?”
姜迎芳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姜娩:“这是个什么说法?”
姜迎芳觉得这事儿也不是秘密,便全都说了:“堂兄跟大伯父向来脾性不和,大伯父嫌他尚武,他看不上大伯父的为人处世。这回的春闱,也是大伯父逼着堂兄去的,加上大伯娘一直在堂兄面前哭哭啼啼,又有蕊姐姐从旁劝说,所以堂兄才一直按照大伯父的意愿温书。可堂兄的志向不在朝堂。”
姜娩顺口一接:“不在朝堂,难不成是在沙场?”
姜迎芳嗯嗯两声:“没错!”
姜娩:“……”
姜迎芳:“堂兄小时候曾去过将军府拜访,尤其崇拜赵家的儿郎,说男子就应该像赵家儿郎一般镇守边关,保家卫国。”
要睡一会儿
姜娩剥花生的动作一停:“……”
若姜帆去边关从军的话,那情况得多凶险啊。
一个不慎命都没了。
也难怪姜驳跟元萫不同意。
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样好吃懒做,那也不行。
姜娩还是分外敬佩那些镇守边关的儿郎的。
大晟王朝能历经百年尚在,靠的不单单是先前历任皇帝的励精图治,也不单单是满朝文武上下的努力,还有那些挡在前头用身体做肉盾护得王朝安稳保得百姓安乐的数以万计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