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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时，陆怀序也在看她，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是疯了。

他的眼底一片猩红。

他喃喃地告诉她，他容许她过来，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忘了体面，忘了贺季棠是他最不喜欢的人，他情难自禁地亲了盛渺的嘴唇一下，干燥的触感并不十分美好，但是他近乎是颤抖的。

盛渺怕他做出更疯的事情来，她淡声说：“走吧！”

陆怀序稍稍松开她。

她向贺季棠道别，贺季棠笑意淡淡：“渺渺，有空就过来玩儿，我妈她挺想你。”

盛渺点头。

她没有管陆怀序，径自走到那辆黑色宾利车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

陆怀序退后两步，跟着上车。

很快，车子开走。

贺季棠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到他的母亲下楼来到他身边，她轻拍儿子的肩，浅浅微笑：“难怪你喜欢她。”

贺季棠双手抄到衣袋里：“妈，我好像迟了一步。”

贺云挽住他的手臂，仍是微笑：“那就把她放在心底，在她困难的时候，拉一把……”

*

陆怀序车子开得很快。

约莫过了五分钟，车子停在一处人烟稀少的路边，吱地一声猛地停下。

盛渺安静地坐着。

她轻声开口：“今天贺姨生日，他下班顺路接我而已，你不要想多。”

陆怀序看着车挡外面的黑夜，亦轻声说：“你是在跟我解释，还是怕我对付他？”

盛渺特别坦白：“我怕你对付他！”

陆怀序摸出一根香烟放在唇上，翻出打火机点上，但是还没有吸他就将香烟掐掉了，接着是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

他靠过来，按着盛渺双肩，

他盯着她的眼，很低很轻地问了一声：“那你喜欢他吗？有幻想过跟他做那个事情吗？”

盛渺扇了他一耳光。

他似乎也猜到她会扇，没有躲开，他故意说的。

车内气氛微妙。

盛渺不想跟他搞得太热乎，她想下车，但是她握着车门把手陆怀序将车内锁锁上了。”

陆怀序盯着她，身体靠回椅座轻声开口：“盛渺，我继续照顾白筱筱请医生给她治疗，不是因为我喜欢她，也不单单是因为多年前的那点恩情……我有无法明说的原因。她断了一条腿又无法生育，现在多器官衰竭，活不了多久了。”

他侧过头看她：“她从来不是我的情人。”

盛渺没有出声。

陆怀序又看向外面的黑夜，他的嗓音比方才更沙哑了些，他说：“盛渺，我不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从前我以为只需要花钱，送贵重首饰，或者是在床上把女人弄舒服了……”

他面有郝色。

盛渺却态度冷淡：“说完了，可以放我下车了吗？”

她的手被按住。

陆怀序神情很淡，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按住她……盛渺动不了，于是两人就僵持。

许久，他终于松开她，从置物柜中取出两样东西给她。

一支车钥匙，一支是秦园大门的钥匙。

陆怀序目光深邃，很温柔地说：“以后应酬自己开车，回去的时候请个代驾。另外，秦园重新装修好了，你爸跟沈姨随时可以搬进去。”

盛渺没有接过来。

她垂眸看着秦园大门的钥匙，声音轻而嘶哑：“我不要了陆怀序！别再做这些事情讨好我了，我们怎么都是分开了。说有夫妻名分，那也只是名分罢了……你什么时候想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办手续。”

陆怀序注视她，

良久，他声音很轻地问了句：“盛渺，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弥补，你都不愿意接受，都不会回心转意了？”

“是！”

车内幽暗，盛渺轻眨酸涩的眼睛，她又重复了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