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子钦刚才到外面赶人,一出一进带了风,怕自己手上温度太冰,特意将对方贴身的衬衫放了下来。
而后隔着衬衫,轻轻按了按掌心下的位置。
怀中的少年身子动了动,微微蹙眉。
“我去拿药。”
闫子钦起身上楼。
盛然的住处常备小药箱,小瘸子行动不便,磕磕绊绊、摔摔打打是常有的事儿,尤其是当练习生、高强度训练唱跳的那些年里,身上几乎常年带着伤。
闫子钦在客厅的五斗橱里,轻松找到了小药箱,从那里面翻出跌打损伤的药膏,回到楼梯前。
再次掀开小瘸子的衬衫,闫子钦将药膏在手里揉得温热了,才一点一点给对方擦上去。
擦药时少年安静地坐着,不说话。
“不生气了,好不好?”
低沉而带着微微磁性的好听男声,掠过耳畔,盛然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今晚吻了他的事。
既然对方主动提起,他就跟姓闫的好好掰扯掰扯。
午夜的昏沉夜色里,小瘸子声音虽低,态度却鲜明得很:
“我没有在生气,我说了不跟你计较,我不会食言的,但是,我们必须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
闫子钦蹙眉,他都快司马昭之心了,结果到对方眼前,硬生生要跟他划清界限?
不认命的闫子钦,给对方用药膏按摩腰伤的掌心,惩罚性的轻按了按。
怀中的少年微微躲闪。
当然,没地方躲。
身后是坚硬的木楼梯,盛然只能往前,往前就轻而易举被对方揽在了怀里。
“不然呢?”
忽视掉整个人被掌控在怀里的劣势处境,小瘸子仍旧嘴硬,闪着一双小刷子般的羽睫,在这午夜的暖色壁灯前,半撩不撩的。
绝美精致的少年,白天里是漂亮出尘的天使,越到晚上,那双因疲惫而低电量的双眸,却越有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勾人。
闫子钦还真就有点被撩急了,双手卡着少年的腰,两片炽热而带着些许力道的唇,一点一点碾住怀中少年的耳廓。
“盛然,我想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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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子钦。”
盛然忽而抬头,将对方尚未说出的后半句话打断了。
坐在那木楼梯拐角,被按摩着腰间伤处的少年,轻轻地用下巴尖儿垫在对方的肩膀。
“闫子钦,我们现在,不能谈。”
与闫子钦之间的那层窗户纸,盛然的确是打算,迟早要捅破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刚在这重生后的人生中,勉强算是生存下来。
小瘸子的打算是:先活着吧,其他再想办法。
“为什么?”
黑暗的角落里,闫子钦仿佛守护猎物般,将小瘸子禁锢在楼梯拐角。
闫子钦不能没有小瘸子,哪怕是被拒绝一万次。
小瘸子是他的珍宝,也是他的猎物。
盛然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稍稍拉开一点两人间的距离。
也不知道谁是猎手,谁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