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是觉得,太子妃这里的茶,才是真正的上品。”
掌宫之权
白婉儿看见萧景睿十分自然搭在顾若清腰间的手,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她的确对萧景睿没有几分真心,可是也不能容忍有人突然出现,抢走她的东西。古怪的占有欲作祟,让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思绪。
“太子爷说是,那自然就是。妾不打扰殿下和娘娘了,先退下了。”白婉儿的声音有些低沉,垂下眼睑,更为柔弱动人,她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已经让萧景睿听了去,怕是有违自己平日文雅柔和的形象,为今之计还是尽快离开,留个黯然神伤的印象才是。
萧景睿不想搭理她,还是顾若清点点头,出声让她退下。
“等等。”萧景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止住了白婉儿的动作。顾若清见状,没有什么表情,太子若是真对白婉儿无情,怎么会让祖父忌惮到要退婚的地步。
因此这两人在自己面前拉扯也好,恩爱也罢,都是能够预料到的事情。
白婉儿倒是慢慢地回过头,想要上前与萧景睿靠得更近一些,却见萧景睿看着她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没带账本?”
“啊?”白婉儿有些发愣。
萧景睿对她没有任何耐心,现在留着她也只是因为暂时还没办法动她,转头吩咐站在门口的来宝,“来公公,跟着侧妃去揽芳居,日后东宫的大小事务,一应由太子妃做主。”
春桃原本有些气愤,此刻早就喜笑颜开。来宝没有任何意外,笑眯眯地点头称是。
白婉儿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太子向来不理会东宫的琐事,这几日没有人提这件事,她几乎都默认太子依旧宠着她,怎么片刻间,自己的掌家之权就被夺走了?
“你还不走?等着孤亲自送你?”萧景睿看见白婉儿这副模样,脑海中又想起她依偎在萧景崇怀中的模样,厌恶之情几乎要溢于言表。
他克制住自己的心神,但搂着顾若清的手却下意识的紧了紧,惹得顾若清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这世间的爱恨如影随形,太子对白婉儿现在的厌恶,正是以前真心喜欢过的证明。
“怎么这会儿来了?”顾若清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有些不自在。正殿的宫人都是懂事的,早就跟在白婉儿的身后退了下去。
萧景睿觉得奇怪,又伸出手搂住了顾若清。他十分迷恋顾若清身上温暖干净的气息,前世的他们,除了可以称之为惨烈的新婚之夜,便只有顾若清死去的那个冬日,自己紧密的拥抱过她。
而如今有了重来的机会,萧景睿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顾若清抱在怀里。怀中的温度如此清晰,将他从那黑暗的记忆和无边的痛苦中救赎出来。
他隐约感觉到顾若清的情绪有些冷淡,索性将头搁在顾若清的头顶,闷闷道,“明日去拜会镇国公,我还不知道镇国公喜欢些什么,你快帮我想一想,怎么样才能成为他眼中的好孙婿。”
顾若清哭笑不得,“堂堂太子,还操心这些小事?”
萧景睿理直气壮,“这怎么算是小事,这是关系到我在他老人家心中能不能有个好印象的关键。”
顾若清心中暗诽,你就是送块龙肉,也扭转不了第一印象了。毕竟镇国公隐居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出府就是进宫求皇帝收回赐婚的旨意了。
“殿下可挑些好酒,祖父他老人家,爱喝酒。”顾若清看萧景睿这副样子,觉得有些惊奇,在外冷言寡语的太子,怎么到了她面前,跟个毛头小子没什么区别。
“行,我记得外祖那里收藏了好些酒,等会就派人去讨来,给祖父送去。”萧景睿眼睛亮了亮,说出的话却把顾若清吓得不轻。
“殿下!臣妾祖父可当不起殿下如此称呼,还请殿下切勿这么唤他。”顾若清是真吓了一跳,自己嫁到宫中前,宫里派了两个姑姑,说是太后生前伺候的人,教了好多规矩。
天家是大齐最尊贵的人家,先论君臣,再论人伦,萧景睿这么一叫,她都怕自己祖父被人指点到天上去。
“怕什么。”萧景睿隐隐下定了某种决心,自家这小东西现在因为一句称呼就觉得惶恐,以后该怎么办?
“别怕,有我在,来日方长。”萧景睿轻笑,“现在有件着急的事情,还得靠若清来办。”
顾若清天真地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事?”
“陪我午睡。”萧景睿瞅准时机,将她拦腰抱起,任凭顾若清羞愤的不行,依旧头也不回地直奔内室。
站在门口的春桃听见里面的动静,和福安会心一笑,悄悄着人去备水,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旁人看见。太子妃脸皮薄,可经不起这些。
过了半晌,来宝带着几个小太监回来了,每个人手里还捧着厚重的账本,春桃迎上前,先是给来宝见礼,接着带人将账本放进毓庆阁的书房。
福安见了来宝,连忙走上前,告诉他前日太子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来宝满意地点头,“行啊,小子出息了,师父就等着你接班了。”
哪知福安对什么总管不总管的并没有多少兴趣,“小子永远长不大,所以师父得保重好身体,继续看着我才行!”
来宝笑骂一句,心里熨帖得不行。
那头的白婉儿在揽芳居里却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个顾若清究竟是什么来头,迷得萧景睿对自己如此厌恶,甚至还让太子亲自开口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