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看见萧景睿的是春桃,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想要行礼,就见萧景睿脚步匆匆,飞一般的从自己身旁走了过去。这位向来沉稳的太子殿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意识道这一点后,春桃不由自主的弯了弯眼睛,正对上来宝笑眯眯的视线。
想起前几日她私底下大骂萧景睿正被来宝听见,春桃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她倒不是怕来公公会跟太子殿下告状,而是知道了白婉儿怀孕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假象,自己骂太子殿下那些话,可当真是冤枉了人家。来宝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慢打慢摇的走过来,低声道,“春桃姑娘,去准备些好克化的糕点,我刚刚让福林去准备了热水。小别胜新婚,今晚怕是有的闹腾。”
春桃眨了下眼睛,闹了个大红脸,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乍一听到这样的话,难免有些不适应。为了避免尴尬,迅速的跑开了。
萧景睿站在房门前,抬起手,似乎有些犹豫。明明在兖州的时候心中牵肠挂肚,这一刻却有些畏惧,不敢上前。他的确通过书信与顾若清联手做了一出戏,将了皇后和梁王一军。可他到底是硬着心肠没有回到京城,他的若清虽然坚强,可是心中是否也会有些失望呢?更何况,白婉儿怀孕的事情虽然是假的,但自己到底跟白婉儿有一段过去。从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如今他也会担忧,若清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疏远了自己?
向来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思绪混乱了起来。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下意识的抿紧的嘴唇,还没等他将脑海中乱糟糟的思绪理个清楚,房门便被人拉开,那张在梦中描摹了数百遍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若清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殿下,回家了。”
难为他们舍得
春桃悄悄的推开房门,正撞见萧景睿站在床边为顾若清掖好被角的场面,顿时将因为白婉儿升腾起的对萧景睿的埋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殿下,要不要叫娘娘起身?您这都散朝回来了”春桃压低声音,她也不想这个时候进来打扰太子和小姐。可是,这都快日上三竿了,自家小姐要是再不起身,便直接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萧景睿看了一眼春桃的表情,本着为顾若清身体着想的原则,还是硬下心肠,修长的手指缠绕上顾若清的发丝,凑近了她的鼻尖。因为极度的疲乏而昏昏欲睡的顾若清感受到鼻尖的痒意,勉强地半睁开了眼睛,就看见罪魁祸首正把玩着她的发丝,顿时有些无奈。
“殿下,什么时辰了?”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顾若清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她抬起眼尾还泛着绯红之色的眼睛,怒视萧景睿。而后者自知理亏,心虚的松开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春桃抢着答话,打趣道,“娘娘再不起身,怕是能一觉睡到晚膳去!”
顾若清一听,眼睛猛然睁大,连忙强撑着坐起身。但劳累过度的身躯十分酸痛,她差点没稳住身形,一旁的萧景睿连忙扶住她。顾若清心中有气,赌气般的撇开他的手,拉扯之下,衣襟大开,露出了锁骨之上密密麻麻的红痕。萧景睿的眸色瞬间变暗,大手毫不客气的探进顾若清的怀中,并凑上去吻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春桃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关门逃之夭夭。
“萧景睿!”顾若清气急败坏,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奈何身上实在是没力气,只能任由某个登徒浪子青天白日之下胡作非为。
萧景睿含着金汤匙出生,自打被封为太子之后,便鲜少有人能连名带姓的唤他,如今被顾若清这沙哑的声音一叫,竟瞬间勾起了欲念,几乎整个人都要覆在顾若清的身上。顾若清挣扎不得,红着脸颊被他按在柔软的锦被之中,白皙的脚踝顺着挣扎的动作露了出来,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更是增添了一分旖旎的色彩。
“殿下,饶了我。”顾若清忍着羞耻,不让自己叫出声,“我实在实在受不住了。”
“叫我什么?”萧景睿的声音比此刻的顾若清更为沙哑,直勾勾地看着顾若清的脸,手中动作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
顾若清抿着嘴唇,眼看又要被他彻底拖进另一个世界,才强忍着羞赧,闭着眼睛开口叫了一声,“景睿,饶了我吧。”
听到这声景睿,被天下文人誉为君子典范的太子殿下终于停了下来,满足的勾起了唇角,“这才乖,来,我为你穿衣,再怎么着,也不能够错过了用膳的时间。”
初中地龙烧得正旺,室内温暖如春,萧景睿掀起锦被,露出顾若清的身躯。他十分满意的扫视过自己的杰作,然后拿起了放在床边的衣物,亲自为顾若清穿起了衣裳。顾若清红着脸,任由萧景睿伺候自己穿衣,坐在床边看着这人俊逸贵气的眉眼,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数月之前,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和萧景睿能有今日这般场景。
“走吧,愣什么神呢?”萧景睿为她穿好鞋子,看见顾若清盯着自己发愣,便毫不客气地将脸凑了上去,“太子妃若是想看,等用过了午膳,再回来好好的看一看。”
顾若清忍无可忍,嗓音沙哑,“萧景睿,你不要得寸进尺!”
明明是生气的话语,落在了萧景睿的耳中,却似乎像是这天底下最动人的情话。他的若清,是这天下最聪慧坚强的女子,从来都是克己复礼,举止有度的,如今终于愿意在他面前露出如此任性的一面,实在是上天对他萧景睿最大的恩赐。